线放到山海关上,一抹带着讥讽意味的微笑,就这麽浮现於多尔衮那隐藏於八字胡下的唇角,相信过不了几天,那位镇守於山海关的平西伯就会再度来信,告知自己有关他所做下的决定。
事实上也确实如多尔衮所预料,时隔数日,远在山海关总兵府内的某人,在收到并看过多尔衮的回信之後,脸上神情可以说是jg彩万分,紧抿了抿唇,一双黑眸里闪过了愤怒、难堪、不解……等各种情绪的交织,他真是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就将心思隐藏的如此之深,从信件的内文中,应该是看不出来自己有什麽特殊心思的,为什麽大清的这位和硕睿亲王会……
紧握着双手,眼眸始终紧盯着那信上的文字,发散於外的低气压,再再显示出此人内心中的难堪,如果可以,他实在是很不想相信,自己的心思早就已经被人所洞悉,可眼前的这封书信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那想要另投明主的心思,其实并没有像他所想像的隐藏得那麽好。
相较於某人的低气压,只见那待在厅堂之中的,另外两名身披战甲之男子面面相觑了下,似乎是不能明白眼前人到底是怎麽了,但是碍於某人的脸se,他们又不好将问题宣之於口,结果就只能默默立於主位之下,等着上位者发话,不过,照目前这状况看来,他们可能还得站在这儿好一会,才有可能等待到某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的,两人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才听到某人乾巴巴的询问道:
「你们……可有见到大清的和硕睿亲王?」
虽然依照书信末端所下的印章来看,此内容为和硕睿亲王亲笔书写无误,但是,能够只从自己送过去的书信内容,就判断出自己目前的心态,老实说,他到现在都还是无法相信,就算事实已经被摆放到他的眼前,他也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心思真的就这样被人给察觉了。
「这……」
站在主位之下的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苦笑的表情在不知不觉间,浮上了两人的面庞,而在看到那两人的表情之後,某人的嘴里泛起乾涩感,心里也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苦闷感。只见他摆了摆手,让两人下去休息後,自位子上起身,再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桌上的信件,随後──
【吭啷砰乓!】
挥手一扫,桌上的文房四宝连同那一封信,全数掉落到了桌子底下,因不甘之情绪而显得有些扭曲的五官,衬得某人环绕在周身的戾气与低气压更重,可是,不甘又能如何?那封信上都已经很清楚地写明了大清对自己有招降之意,若能归顺於他们,自己的x命、身家便都能够获得保障,还可以被封为掌管一地的藩王,可要是自己不愿归顺,不但自己的身家x命都没了,甚至还会祸及子孙亲族,和硕睿亲王的这封信,明摆着就是让自己做出选择,而且还只有两条路可选,无第三条道路,换言之,即他们大清并不接受自己的条件……
就这样直挺挺地站了好一阵子,一想到自己的x命、妻妾子孙与亲族的x命,以及包括自己父亲在内,吴家被杀的三十四口人的x命,某人的心思就不由得开始有了偏倚;最後,只见他缓缓弯身,将那被自己扫至地上的器具一一捡起,放妥,抿唇凝眸,眉心深锁,犹豫再三後,研墨、提笔、铺纸,一字一句地写下自己的决定,封妥,唤了两个人进来,将信交给两人,吩咐他们快马加鞭送至多尔衮的手里。
又隔两日g支计日为丁丑,当大清军队行至连山驿今辽宁省葫芦岛市连山区附近时,多尔衮再度拿到了吴三桂的来信,展信一阅後,顾不得天se已近傍晚,直接下令全军休息,待用过晚膳後,便又趁着星夜继续行军,一路自连山驿,过宁远卫今辽宁省兴城市古城,直至沙河驿今河北省唐山市沙河驿镇,方停下紮营休憩,而此时李自成的大军却还在前往山海关的半途,行动迟缓,直至隔日才抵达山海关下,已然失去了抢占先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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