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被一团看不清的柔软包裹住,像水轻盈起伏。温暖的阳光照在眼皮上,烘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若是身体上没有传来似有若无的疼痛就更好了。慕予希挣扎着睁开眼,迷茫的环视一圈周围的景象。她身处启宁殿前的空地上,仰躺在一张可以依靠的凳子上,左侧,淡蓝色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注入身体内。“师尊。”慕予希下意识唤了声,嘶哑的声音让她自己惊了下,连忙捂住唇。口腔中混合着灵酒的香醇。见她醒来,风宁面色平淡地收回灵力,她起身拢住宽大的衣袖,精致的眉眼浮现出几分柔意:“昨日你醉了后就把你送回了偏殿,不想今日见你还未清醒,便将你带入殿前,为你炼化体内残存的酒水。”慕予希经她这么提醒,登时想起了昨日傍晚喝的那杯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实话实说:“以前从未沾过这些。”风宁笑了笑,解释:“齐灵酿造的酒,度数不低。”慕予希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那块肌肤。慕予希五官扭曲在一起,抬手触碰,然而,指尖刚触及到那片柔软,更为剧烈的痛感传递出。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散,苍白的吓人。“怎么了?”风宁瞳孔中不含有任何感情,例行公事地询问对方发生了什么。缩在衣袖中的手指上,缠绕着五根透明的银丝,而银丝的另一边,正连接着慕予希的后颈。风宁轻轻拉动其中一根丝线。“嘶。”慕予希倒吸一口凉气,全身力量被尽数抹去,膝盖支撑不住身体,跪倒在地。她艰难地抬起头,蜷缩的手掌伸出,要去拉面前的人。风宁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五根手指上的银丝断裂,她半蹲下身,拉住冷汗不止的女生,低声:“怎么了?”“师尊,我刚刚好疼。”慕予希缓和着心情,惨白的唇开始恢复血色。“后颈那里,被火烧,被万千虫子啃食。”慕予希气息不稳,说出一句话,要喘息很久。风宁默不作声地拉起地上的人,修长的手指点在对方的额角,将对方身上的汗渍和污渍一并去除。自然地拉起慕予希的手腕,两根手指虚虚搭上去。“在疗养几次,便不会发生这种情况。”风宁道。慕予希后怕地点头:“还好有师尊在。”风宁平稳的心慢了半拍,随后加速运转起来,她松开慕予希的手腕,清冽的嗓子流淌:“休息会。”像是被那句话触动了心扉,她别回头,补充:“本尊在这陪你。”
“好。”慕予希。午后的阳光刺眼但也舒适,慕予希用灵力幻化出类似于躺椅的物件,满足地躺了上去。风宁在一旁阅读古籍,翻动书页的声音不时响起。慕予希欣赏。女人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的金晕,羊脂玉般圣洁美好,乌黑的秀发随意的用发簪簪起。大半青丝铺洒在后背。平添了几分岁月静好。慕予希视线转移到风宁发顶上的簪子,唇边不自觉地扯出一抹弧度。师尊真的很喜欢她送的礼物,不然也不会时时戴着。她蹑手蹑脚地爬起,凑到风宁身边。冷香扑鼻,慕予希深深嗅了下,她缓缓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向坐着的风宁。女人的头顶被照耀地泛起淡淡的金芒,她弯下唇,视线继续下移,落在女人手中书页的内容上。“使献祭人时常处于疼痛中,减轻抵抗力,一定程度上可提高献祭的成功率。”一眼过去,慕予希瞧见了书上的内容。正要继续往下看,身前的女人有了反应,合上了书本。“师尊,献祭是什么?”慕予希好奇地蹲在风宁边上。“一种古老的仪式。”风宁轻点书籍封面,将书放入炼化的空间内,她抬眼看向慕予希,唇边绽放出笑容,“身体还疼吗?”“不……不疼了。”慕予希被女人的笑晃了眼。风宁“嗯”了声,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过几日本尊再为你疗养一次。”“好。”慕予希。“时间不早了,本尊还有些事要做,回来后找你。”风宁看了眼天色,她站起身,微凉的手掌拍在慕予希肩膀上,“给灵田内的药草浇浇水。”“好。”慕予希。这段时间的师尊总是很忙,经常一出去就是好几天,慕予希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风宁不在的时候就自己独自练练阵法,练练毛笔字,亦或者给灵田内的药草浇浇水。自从她来到启宁殿后,灵田内的花草长势越来越好,生长周期大大缩短。但风宁向来不问,只是在每次采摘的时候,夸赞两句慕予希将灵田照顾的很好。但这仅有的两句夸赞,却让慕予希心甘情愿的,每日割开自己的肌肤,用混合她血液的溪水浇灌。对于修炼之人来说,每日的几滴血液根本不算什么,慕予希更是毫不在意,只感谢自己的血液能拥有如此功效,可以为师尊分忧。浇灌完最后一株药草,慕予希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视线不经意扫到手腕上的那支玉镯,盯着上面的镂空纹路,她抬手摸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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