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心领神会地降下一道屏障,将两人包裹住,阻隔内外的声音。在屏障落下的瞬间,风宁全身的力气像是顷刻间被抽走,无力地垂着头。“阿宁。”时亦担忧地扶着风宁,“你现在的身体……”“我知道的,时亦。”风宁声音嘶哑的远不如和慕予希说话时的大,她微微闭上眼,舒缓积压的狠厉之气,“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女人虚弱而扫过把玩着茶具,连余光都不愿分半点到这边的人,无奈苦笑:“但我真的很想再听她说一遍。”说一遍,爱她。“可她要和别人结为道侣了。”风宁无助地握住拳头,眼底是浓重的忧伤,“我还有机会吗?”“还没到最后。”时亦意味不明。她不能告诉风宁越凝和慕予希假扮道侣之事,只能不动声色的提醒。虽然她看出来了,但慕予希并未承认,而且,她也没权利擅自将慕予希的隐私告诉风宁。“时亦,宗门那边的事先交由齐灵吧。”风宁睁开眼睛,浅色的瞳孔中满是坚定之色,她勾起唇角,扯出一个弧度,“你留在这陪着我吧。”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和一时半会无法根治的心魔,只凭着她一人,恐怕难以等到那个人时候:“我想再试试。”“好。”时亦点头,“我本就打算在这多留一段时日,自由贸易点内的异族人必须找出来。”风宁“嗯”了声,她抬起手,看着顺着经脉游走的灵力,虚无的目光终于聚焦起来,她喘息了几次,勉强打起精神:“时亦,我近来性情总是不定,尤其是对待予希的事上。刚刚在你不在的期间,我好像又说错话了。”风宁复盘和慕予希说的每一句话,似乎有几句,又让予希生气了。不然,以予希的性子,不会特意在她面前。提前和越凝的事情,尤其是当她主动揭过的时候。“猜到了。”时亦一进门就发现房间内的气氛有点不对劲,稍稍动点脑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时亦捏了捏额角,随口问了句:“和慕予希在启宁殿的二十多年中,你看出她喜欢你哪点了吗?”风宁怔愣了瞬:“没有。”说完,又想到什么,女人迟疑地开口,“但她之前说越凝温柔又好看,实力还强。”“我实力也不弱,至少比越凝强上许多。”提到越凝,风宁眼神冷了几分。“嗯,”时亦应付地点头,“那你平日里对待慕予希温柔点。”说着,时亦神神秘秘地扫了眼浑然未发觉这边的慕予希,小声道:“你昏倒的时候,我看她对你挺上心的,你要不……装装柔弱?”“不对,你不用装,你现在就很柔弱。”时亦打量着风宁现在的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脆弱,仿佛风一刮,这人就能倒了。
“虽然可能会被她讽刺两句,但这也是你应得的。”时亦继续道,“你要不试试?”“嗯……”向来对这些涉猎不多的风宁,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这件事说完,时亦收敛了神色,手指搭在风宁手腕上,探查对方的身体:“你身子骨还疼吗?”“有点。”风宁道。“你承担了献祭阵法的绝大部分能量,如今反噬的太过厉害,后续你尽量少用灵力,让其自然恢复。”时亦叮嘱道。“我尽力。”风宁。“还有,越神宗弟子在结界处巡查的时候,在一处沙地找到一张被异族气息包裹着的锦盒,打开后,里面只有两张纸条。”时亦从炼化的空间内将锦盒拿出。上面沾染的异族气息已经被强行抹去。风宁看着时亦手中的锦盒,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她微微眯起眼,半晌后,才道,“异族人留给我们的?”“准确的说,是留给你的。”时亦一手拿着锦盒一手将锦盒上方的盖子打开。里面是两张纸页,最上方的一张写着“风宁亲启”。时亦捏过那张纸张,递到风宁眼前:“你能分辨出是谁的字迹吗?”被压在下面的纸张并无文字,只是一张白色的纸,让人看不明白其中的意味,风宁淡淡地扫过第一张卡片上的四个字,笔法遒劲有力,力透纸背,但在笔锋的转折处,却又显出几分柔和。风宁没接话,伸手拿过锦盒内的另一张纸,指尖弹了下,她看向时亦,指尖灵力涌动之际,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女人不知何时看向了这边。把玩了会茶具,慕予希只觉得无趣,但又不想和风宁有过多接触,也就一直没出声。只是一直没听到风宁和时亦的交谈声,不免有些奇怪。她随意地扫了眼两人所在的位置,只见时亦单手拿着一个紫红色的锦盒,上面用金丝装饰着繁复的花纹,而风宁指尖夹着一张白色的纸页,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慕予希淡然地与风宁对视了几秒,礼貌而又疏离地点了下头,然后收回目光。风宁眨了眨眼睛,目光在慕予希身上停留数秒后,才在时亦的无可奈何下,收回视线。冰元素之力包裹着纸页,温度不断下降,随之而来的是,纸页上逐渐显现的文字。“宁,一别数百年,我很想念你,我时常怀念你我二人在月下相谈之景。日后相见,可否来殿内一叙,我定备好你所爱之食,如许久之前那般,不分种族,谈天说地。若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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