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寓所後的纲吉一路走着,因为现在是晚上,所以平常打开的路灯大部份都灭了,他不时会回头,但看到的都只有幽暗,不然就是他不认识的路人,并没有他想见的那个人,他深信如果骸追出来的话,自己一定没多想就会重投对方的怀抱。
骸没有追出来,这对他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他不是原本的那个纲吉,所以对他和骸而言未必不好,至少他觉得自己要好好花时间想清楚。
走到一个建有栏杆的水道旁,他挨在那儿,看着那条因为没有灯光而显得宛如黑水的引水道,他看着它发呆,彷佛下一秒他就会跳下去一样。
约几分钟後,纲吉的脑袋稍微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真的做了坏事,或许他应该回去好好道个歉的,而不是在这儿傻站。
此时纲吉身後不远处有人经过,本来以为是个路人,但是走过之後突然回头,往纲吉那走去,纲吉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一个他见过的人。
「啊,果然没看错,是平常跟在六道旁边的男孩。」
在纲吉面前,是那个总是跟骸针锋相对的北本,他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壶,从他微红的脸se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在喝了。
「晚上好。」纲吉点点头後沉默,他跟北本向来无交杂,所以亦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麽。
「我记得你是叫……纲吉?……」北本不确定地问。
「泽田纲吉。」他回应北本。
「嗯,对,你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那个讨厌鬼不在?」北本张望,不见另一个人的身影。
「……骸他在家。」
北本看纲吉的表情变得有点难看,他嘲讽地哼笑几声。
「哈,我知道了,你们吵架了?」他也很常跟他老妹吵架,所以对这种别扭到不行的表情很熟悉,「真意外,完全没看过你们有吵架,怎麽样,肯定是他做了什麽很气人的事,你已经忍受不了那个讨厌鬼才跑出来吧。」
「……不,不是这样子的,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纲吉垂下眼说道。
「什麽问题?」北本似乎很闲,但那并不构成他对别人的事产生八挂的原因。因为目前工作的主权和那具原生细胞的宿主管理都在一室的身上,他作为辅助的很不得志很不爽,他经常想有什麽方法可以影响六道骸,让他无法继续工作,所以负面的事他也不介意多收集点,说不定有机会让上级把六道的职位革除。
本来纲吉不会跟一个根本就是不熟的人说自身与骸的事,但可能他现在那种复杂的心情也没办法对一个熟悉的人讲,例如五室副长,一定听都不听说早就知道骸跟他根本处不来,进而要自己乖乖搬来五室这儿住,可是这不是他心中想要的啊。
纲吉踌躇了一下,决定只透露一点点,而关於自己是复制品、出自骸手这些通通保密,毕竟以往至今没什麽人拿奇怪的目光看他,他可以理解是没有人知道骸有复制人t的技术,所以没人知道泽田纲吉已经si过一轮了。
但纲吉并不知道,除了骸本身还有纲吉自己之外,还有部份掌权的领导者知道这件事,不然,六道骸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上一室室长的位置,这就是北本永远想不透的谜思。
「那个……在以前还在地面的时候,我似乎跟骸他感情不错。」纲吉小心翼翼道。
「似乎?」北本还没醉昏头,他仍能抓住话题的异点。
「嗯,」褐se的脑袋点了点,「因为我忘了。」
北本转开小酒壶开始啜饮起来,等着纲吉自己把话讲清楚。
「我自己其实也不清楚,但我听说我来这里的途中,情况实在太混乱了,被什麽人推跌站不起来撞到头了,然後被好心人带着过来,清醒以後就什麽都不记得了,包括自己的名字、到底是什麽人也……」纲吉的目光灰暗了下来,因为他对自身的存在和一切,皆感到迷茫。
「我醒来时差不多是事情发生的三个月後的事,骸也来到这里了找到我,然後便由他照顾我。」
「可是我怎麽在那两年後左右才开始见到你?」北本狐疑问。
「因、因为!」纲吉没想到会被问得这麽刁,差点吓得他连话都讲不出来了,「那段时间我身t状况很差,一直都是在病房渡过,你自然没看过我,即便是现在没什麽大恙了,我还是得去研究所t检的。」
北本没有再细想下去,接受了这个答案,因为他确实常看到六道骸带纲吉出入,原来这个是原因。
「那麽你们是为什麽吵架呢?」北本觉得话讲久了还有点岔开原意,他有点不耐烦回问纲吉,纲吉最好不要给他说什麽为了晚餐要吃什麽所以吵架,那样子他一定会气得杀人,因为他居然为了堆破事浪费时间!
所幸,事情没有北本预期的那麽无聊,虽然他还是觉得那没有如纲吉那样想的重要。
「因为骸一直拿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b较。」他揪了揪发丝,为自己终於确切说出这件事而感到痛心,「明明他是知道我不记得事了,但每每说到什麽事情的时候,我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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