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镜中的雾气影影绰绰地拼凑出一张怨恨的脸庞:
“哪怕我死了”
闻劭眉心中弹,模样堪称狼狈,但神色依然居高临下:“你也休想独占他。”
严峫愤懑地握紧拳,即将重重锤在玻璃上时,眸光闪过无名指上铂金素圈的光泽,温暖而柔和,像极了一个吻。沸腾的情绪顷刻间沉静下来。
他闭上眼,手指抵着闻劭的头颅,潇洒地做出了一个开枪的姿势。
你懂个屁,江停就是江停,永远不会被任何人占为己有。
不过,你在他生命中留下的丑陋印记,我会全部铲除,一个不留。
毕竟我比你多的是时间。
“叮”的提升音响起,电梯达到楼层,睁开眼,幻觉已经不复存在。
严峫哼着小调摁响了门铃。
开门的瞬间,江停的目光先落在外卖袋上,宛如一只等待主人喂食的宠物猫,但明面上还是装的一本正经:“放桌上吧,我看会报告。”
严峫憋着笑,也不拆穿他:“别看了,一会吃完了跟你出去消消食。”
江停抬眉,显然相当惊异:“去外面,你确定?”
oga情热期一年仅有一到两次,照严峫以往的性子,恐怕没吃完饭就把他按到在床了。但目前他不想,可能是受刚才那个过于清晰的梦境影响,他并不急于一时的感官满足。
此刻,他只想跟江停多待一会,哪怕只是简单的牵手散步,足以平复纷繁的心绪。
严峫拆开一次性筷子的薄膜,率先给江停夹了个虾饺:“先吃饭。”
半小时后,严峫搂着睡衣外罩着长羽绒服的江停,轻车熟路地朝酒店附近的小巷子走去。
“查了攻略才知道这附近好多网红景点,上回韩小梅那丫头还问我有没有打卡什么津海之眼要不,咱也赶一回时髦?”
津海的夜市是这几年重点规划的,且因为是北方城市的缘故,氛围与建宁很不一样,江停新鲜劲正浓,全身上下捂得严实,全凭眼神朝严峫发号指令。
“老板,来两串果子,要炸的酥酥脆脆的。烧烤要不?行,这些各来一份!”
严峫秉承着要给老婆最好的原则,如果质不行就以量取胜。没逛多久他两只手都提满了包装袋,连江停都看不下去了:“你是要把这条街搬空吗?”
“放心,搬空了也比不过阿花他俩在icu躺一礼拜的开销,早晚我得敲诈他一笔。”
严峫把大包小包都一股脑塞到旅行包里,腾出一只手来牵江停:“你现在没感觉吧?有反应随时跟我讲哦,千万别憋着。憋着会出人命的”
情热期一般很少有人出门晃荡,但伴随着社会发展,目前市面上的阻隔剂已经号称可以做到上班-发情-两不误,虽说遇到嗅觉灵敏的alpha还是没辙,但总比一连几天闷在房间里强。
为了这趟放风,江停几乎全副武装,帽子围巾口罩样样俱全,就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露在外面,严峫还要逗他:“咱酒店离这里大概五分钟吧,实在不行我只能扛着你跑,负重越野当年我可是班上第一,要是后面追的人多,估计能跑出个世界纪录来。”
江停手肘弯顶了他一下,隔着口罩的笑声闷闷的,他扯了扯严峫的袖管,示意他看向前方:“喏,冰粉。”
“江老师,刚才是谁说夜宵买多了?”
严峫瞥了一眼几个大学生搭的简易小摊位,难得嫌弃了一把:“大晚上吃这个铁定拉肚子。再说这玩意有啥好吃的,一看就是景点批发货,是建宁火锅店的正宗冰粉不香吗?”
“建宁火锅也没正宗到哪里去。”
眼看话题又要扯到非常危险的“论建宁和恭州的火锅谁更正统”上,严峫赶紧打住:“行行行,你站着别动,我给你买!”
下过雨的路面微微泛着晶莹的湿润,沿途路灯闪烁,投下淡淡的光晕,仿佛一面映照着整个城市灯火的镜子。
今夜没有月亮,但繁星璀璨,如万千珍珠散落在深邃的宇宙之中,点缀着黑色绒布般的苍穹。
二人并肩走在微凉的夜风中,严峫手里捧着一碗冰粉,凉的舌头打颤:“尝尝味道就够了啊,别多吃。啧,甜腻腻的,肯定放了不少添加剂。”
“以前的冰粉都这样,三四块一碗能有什么好东西。”江停就着他的手,浅浅地抿了一口:“我高中校门口有个摊子,冬天卖红薯夏天卖冰粉,那味道确实不错。”
严峫不由想起江停穿着高中校服,一本正经而又青涩纯情的模样,心中一阵瘙痒,顺口道:“看你这心心念念的,以前没少去吃吧。”
江停纠正:“我总共就吃过两回。还都是别人请的。”
拜吴吞所赐,江停高中的时候独来独往,并没有什么朋友。严峫沉默了片刻,一个模糊的念头从心底缓缓升起。他凝视着江停,姿态轻松:“过几天我们回趟恭州吧。”
江停步伐一顿,结结实实地愣住了:“啊?”
“到了。”严峫却若无其事地指着远处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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