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情报。无论接受了何等的待遇,他一直都坚持守口如瓶。
只是他不经怀疑,自己是否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让库洛姆跟随恩科里去了罗马。
过去的每一步都像是导致今天现状的潜在错误,可是与此同时自己曾经的选择又在当时看来无比正确。
思绪被刺眼的光线所打乱,审讯用的射灯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两个人坐到了射灯得另一头,幽窄的审讯室里,对面的人却看起来无比遥远,他都忘记自己的双手被手铐限制在桌面上方,对面的声音和人脸仿佛都来自另一个世界,话语无法被传达到他这里。
不久,其中一个人站起来离开了房间。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留在房间里的那个人的面容开始产生了变化,原本的五官像是被橡皮泥一样被重新捏造塑性,越渐熟悉的五官,让他想起了她。
想要喊出她的名字,这是他过去几个月身处黑暗一直心心念念的名字。但是纲吉害怕,说不定眼前熟悉的脸庞不过是之前一样诱逼他的幻觉和伎俩而已。如果这个名字从嘴边漏出,这会给她带来多少困扰呢?她会不会也被抓住然后落入自己现在的下场呢?
若是自己的短暂的余生要在这黑暗渡过,能够这样看着你也不错呢。纲吉想着。如果可以,他只想再次触碰她的手,像过去那样。这样一来他也就死无遗憾了。
“boss。”长着库洛姆脸庞的那个人用库洛姆的声音呼唤自己。
不、不行。
“是我。”
这个幻觉太过逼真了。
她从袖子里拿出暗藏的钥匙,将钥匙插入手铐锁孔,扭转。
咔哒——手铐打开了。纲吉并不是在做梦。
他握住眼前的双手,他能够感受到熟悉的温度。
“……凪,真的是你?”
他的手被紧紧地握住,“我们逃跑吧,boss。逃到没有人能够抓住我们的地方。”
boss还活着!他能够说话。他甚至还喊出了那个只有独属于两人秘密的真名。
要是现在带着boss逃跑,法国人那边的间谍工作也还没有做完,无论哪边都不会放过她的。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为了你,我可以背叛任何人。
她本想带着boss一走了之的,可是走之前,她却看见隔壁房间里站着一位极为眼熟的男人。没错,站在审讯室玻璃的另一面,是失去了他过去圆润的啤酒肚,看起来老了很多,变得骨瘦如柴的恩科里。她过去的上级、对接人、带领她进入情报员与间谍行业的恩科尔。
为什么?为什么你在这里?
她背着boss,打开隔壁的房间,给在场所有其他人施展了幻术。她想要确认一件事情,因此她唯独没有给恩科里施展了幻术。
“好久不见,紫罗兰。哦不……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卡佩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恩科里?”
恩科里耸耸肩,两手依旧搭在后腰,他依旧是过去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只是他变了,扭曲的站姿与肩膀,惨白消瘦脸颊,颧骨变得刀削般锐利突兀,几乎看不出来是与过去同一个人。“……说来话长……这或许是我们无法避免的命运……”
库洛姆联想起自己那天被秘密警察们尾随企图暗杀,boss对恩科里的情况欲言又止。恩科里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抓住、经历拷问然后选择最终背叛的?他背叛的不是他们,是他自己。她不知道恩科里过去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在这些消逝的日子里,新上任的教皇选择抛弃人民与法西斯党合作,在德国近期的举动越发让人回想起过去战争前的样子,每一个国家都在踹踹不安,好像大战的错误终将重演,无法避免。或许这一切,都像恩科里说的那样,是无法避免的命运。恩科里眼神不再是有过去的光芒,变得无比浑浊,库洛姆看不到他过去的生命力。恩科里曾经说过,我们活在一个特殊的时代,我们是吸取过去教训的一代人,接下来人类历史的所有可能性都会在这个时代上演。
“……不过,你知道我不能让你们两个活着走。我们没有人能够逃过命运,历史总是在轮回。”
“是吗?”库洛姆放下背上虚弱的boss,拿出三戟叉,开始迈开脚步跑了起来。
在恩科里手中的六轮手枪的扳手被按下之前,他的手枪里被幻觉的紫罗兰花朵和藤蔓所填满。而恩科里本人,喉咙却因为三叉戟的刺穿而再也发不出声音。没有任何反抗,他看向天花板,选择闭上眼睛。
真正的恩科里,那个还带着理想和抱负的恩科里,早就在已经死了。那个背叛了一切的他只是在等死,他梦想看到人类历史的可能性,而眼前世界确实呈现出各种可能性同时发生的趋势——最坏的可能性。
库洛姆拉起boss的手,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从世俗的角度看来,库洛姆想着,我们的行动和决择都是错误的、自私的。
墙上的每一份海报,报纸上印刷的每一个字母,人们喊出的每一个口号,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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