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之后,入目的就是一大片刺眼的红
想起下嫁前在管理局里受到的教育,虽然饥饿和疼痛在一点点蚕食他,他还是爬起来,跪在地上
霖标准的跪着,低着头,目光冷冰冰的瞪着眼前的地板,地板是石制的,冰冷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进膝盖,越跪越觉得麻木,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
自从退居一线,霖就明白自己身为雌虫,早晚有一天是要被嫁出去的,只是他曾以为那将是自己在战场杀敌时负伤被迫退居二线,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轻飘飘的一句“需要侍候”就被忙不迭送了出去
霖只能在心中暗自咬牙,但哪怕他身手再好,没有身份,没有背景,连靠山都没有,只有被嫁出去的命
他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在战场上厮杀搏命抢来的,现在被轻飘飘夺走了,哪怕他心中百般怨恨,曾经满腔怒火,也被浇了个一干二净
他差不多已经接受自己的命运了
就算他是军中佼佼者,他也没有能力与社会制度抗衡
周家这位自小无父无母的小少爷,他之前也曾听闻,对方嗜血施暴成性,不学无术,且对同类疏离淡漠,只是周家家大业大,就算是这么一位在外界看来“不太正常”的雄虫,他们也是养得起的
霖是作为雌侍被嫁过来的,而他的雄主,却一直没有露面
根据规定,像他这样下嫁来的雌侍是没资格自己做主进门的
于是他只好跪在大门外,路上不少雄虫或雌虫路过都会多看几眼,毕竟大家都有凑热闹的想法,其中也有一些是在军中听说过他的,都报以同情的眼光
他们也是听说过这位周家雄虫的,只怕这雌侍以后凶多吉少
路过的虫都纷纷摇头感叹这真是时运不济,居然摊上这样的雄虫
霖的五感很强,听到后只是咬了咬牙,什么表示也没有
他紧紧攥起拳头,指甲掐入掌心
再心有不甘也只能跪着,运气不好现在就会饿死在这,这样的案例也并不是没有
可说到底,就算他运气好没被饿死,下半辈子也得去当牛做马,任打任骂,他的人生从这开始就差不多结束了
他就这么跪着,跪过日上三竿,他从凌晨被叫起来跪在门外,到日上三竿,再到夜幕降临,来之前为了确保他听话不会伤到雄虫,他脖子里被戴上抑制行动的项圈,脚上是防他逃跑的脚链,不妨碍他行走,可一旦擅自离开一段距离就会被电击,他还被饿了几天
不受宠的雌侍,死了也没虫会在意的
特别是他这样孤家寡人的虫
他能抗到现在还是因为雌虫耐造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都开始昏暗下来,霖的额角冷汗不停的往下滴,跪了实在太久,他的腰也酸痛的支撑不住,但是还是硬生生咬牙挺着
过不了多久,他能感觉到自己直接趴在地上了,但却没有力气起身继续跪
在恍惚间,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过去
霖用尽力气伸出手来拽住了什么东西
他都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下意识的拽着
然后就迷迷糊糊的昏迷过去了
霖再次清醒过来是在客厅的地板上
地板的冰凉不断传到他身上,霖只觉手脚冰凉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本能告诉霖他该继续跪了
他正准备起身调整跪姿,刚刚想站起身,就感到脚腕开始一阵剧痛传来,霖被电到不禁闷哼出声
该死的
他没想到那群人能这么狠,甚至不允许站起身
也许是哪些人听说了他在外跪了一整天,认为他不受宠
又或许是…那位从未谋面的雄虫…
想到这里,霖瞳孔一缩
他本来觉得自己也许就要死在那
那位雄虫,救了自己,却不允许自己站起身来?
也许又是对方的恶趣味
霖咬着唇思索
还没思索太久,他听到脚步声向自己传来,是雄主来了
他却还没起身继续跪,霖思索再三,决定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对方的脚步到自己面前停留一瞬,然后转头去了别的地方,霖心下一松,准备睁开眼睛开始跪
下次如果对方看出来那可是欺骗雄主
万一对方一个不满就让自己去领罚要打死自己
他还没思索完,就感到有东西滚了过来碰到他的手指
霖睁眼看着眼前的罐头,愣住了
这是他给自己的…?
他看着罐头没想明白,就看到了他的雄主
那人一头金发,灯光撒在他的头发上都显得如此柔和
与满身狼狈的霖不同,他看起来是那么干净、美好
但却一身疏远冷漠
反应过来自己在盯着对方看后,霖慌忙的把目光收回,低头看着地板跪好
如果他擅自盯着雄主看,对方觉得不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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