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里,常年不与外人来往,生的孩子也被带出去教养。十八年后那孩子考中科举,封官回来,想为他母亲请一座贞节牌坊,被那妇人给拒绝了。”“那妇人身体已十分羸弱,说:‘我这一生都为虚名所累,还要这牌坊做什么呢?’。此事便也罢了。”傅绫听了很气,拍桌道:“把人囚禁起来也太过分了!亏我还以为以前见到的贞洁牌坊都是好的,现下看来,背后不知有多少女子的血泪悲剧!”姨婆轻抚她后背顺气道:“绫儿莫动怒,这也不是咱们女子所能改变的。”外婆却道:“绫儿,咱们虽是女子,但对于不公该反抗的还是要反抗,若不然就会被一直欺压下去。”她话锋一转,“就拿你与陆家小子的婚约来说,你若是不喜欢他,那这门婚事就作废,万万不可勉强自己。”傅绫没想到会突然扯到自己身上,点头道:“那是当然,谁都勉强不了我。”到了晚间,傅绫携外婆姨婆出门去逛夜市。其时夜无宵禁,锦城又是个富庶繁华之地,月色溶溶,春气和暖,街上游人很多,各色摊位也十分丰富,傅绫逛得很是开心。正热闹间,忽地有个少年叫住了她。傅绫回眸,就见那少年一身黑衣,腰间悬着一柄长剑,生得浓眉大眼,十分高大,他掌心摊开,赫然是她的荷包。“咦!”傅绫摸了摸腰间,方惊觉荷包不见了。少年道:“方才有个小偷给偷了去,我给姑娘抢了回来。”“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姓骆。”傅绫笑道:“有劳骆公子了。”说着接过荷包。那姓骆的少年微微颔首,拨开人群离去。这番小插曲傅绫并未放在心上。翌日与陆蕴仪约在宴春楼品尝他家的时鲜菜肴,见她面露不忿,问起缘由,听她提及一个少年人,浓眉大眼,有点木楞,武功却颇为高强。傅绫奇道:“好端端的,你又跟人家打起来啦?”陆蕴仪柳眉倒竖:“说到这儿我就来气!明明是他自己走路不长眼,撞坏了我刚买的孙大圣糖人儿,我叫他赔,他反说是我先踩到了他的脚。”“那你踩到他了吗?”陆蕴仪鼓了鼓腮,声音低了下去:“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街上人那么多,挤到踩到也是常有的,但他也不能撞我的糖人儿呀,我一气之下便跟他动了手,自己却打不过他,反倒吃了一顿亏。”傅绫抿唇笑,“所以还是陆大小姐你有错在先,人家骆公子是不小心撞坏你的东西。”“骆公子?绫儿你认识他?”傅绫便将他从小偷手中夺回自己的荷包一事说了,陆蕴仪听罢,嘀咕道:“没想到他倒是个侠义之人。”“人家也不是有意的,反倒是你性子太急了些,就为了个糖人儿便与人动手,好在骆公子没跟你计较,若是遇上脾性坏的,你岂不是要吃大亏?”陆蕴仪叹了口气,托腮道:“总而言之,都是我爹不让我出去闯荡历练,要是我能去江湖上见见世面,武功会大有长进不说,也会比现在整日闷在家里快活。”“你哪里闷在家里了?不是常常跑出来吃喝玩乐?”这个自幼长大的好友是什么性子,傅绫一清二楚,贪玩爱玩,除了洁身自好,和寻常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分别。陆家父母常常感叹,这女儿幸亏没托生成小子,不然他们陆家怕是要整日鸡犬不宁。“到底还是不一样,我想做个侠女,劫富济贫,锄强扶弱。”陆蕴仪酒量奇差,只吃了几杯酒,便桃花上脸来,念叨起自己的理想抱负,“……只是我爹他一直说,女子要温婉贤惠、三从四德,不要整日里舞刀弄枪,要不然以后会嫁不出去。”她醉眼乜斜,笑嘻嘻道:“绫儿,我如果嫁不出去,就与你成亲好不好?”傅绫忍不住笑:“好,到时候我给你做相公。”见外面起了风,似乎要落雨,她便结了账,搀扶着陆蕴仪下楼上了马车。在回陆府的路上,陆蕴仪酒力发作,倚在她身上睡了去。甫到陆府门口,便有下人前来迎接,傅绫将陆蕴仪交到丫鬟婆子手上,正欲转身离开,却在不远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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