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完全陌生的风景越发清晰,温过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走过的路,是一条不算太陡的斜坡,不断向上延伸,晨光模糊视线尽头的边界,太yan自那缓缓升起,微微刺痛温过的眼睛。
温过继续向前走着,他就像是个迷路的旅行者,独自无助地前进着,或许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失去了正确的方向,但他不敢停下来。
他想,他找不到花园了。
aria接到温过的电话後立刻开车过来,这地方虽然称不上偏僻,但绝不在温过正常的活动范围之内。
「cyril,你一个人跑那麽远做什麽?」
「抱歉。」
此时的温过坐在路边,身上还沾了草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aria住面前的人,她从没见过这样狼狈的温过,对方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神情低落,嘴唇上乾燥地起了皮,aria叹了口气,从车里拿了瓶水递给温过,顺势坐到他身边。
「cyril,你现在的样子很糟,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我知道你这样什麽都不会改变。」
温过双手握紧了水瓶,瓶身被挤压地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塑料摩擦声,一声刺进耳朵,aria把腿盘起来坐,手肘撑在腿上,托着下巴看前方来往的车辆,这个时间点,正是纽约的早高峰。
身边传来瓶盖被打开的声音,aria循声看去,温过像是报复x地灌水,一下子瓶子里的水就只剩下了三分之一,温过被呛到了,难受地咳嗽起来。
aria毫不避讳地大笑出声,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温过伸出了手:「走了。」
等温过补完眠醒来,天se已经暗下去了,他来到餐厅用今天的第一餐,味道很好,但对他来说,进食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不太要求味道,温放下刀叉,他想起了商明做的那碗蛋羹。
真的很咸,他吃完後偷偷喝了很多水,才堪堪把那gu咸味压下去。
沙发上的抱枕只剩下一个,温过把自己埋进羊驼毛茸茸的腹部蹭了几下,随後抬头看羊驼可ai的笑容,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它圆圆的脸颊,他眼里的温柔浮现,掩盖了深处的失落。
温过拿出手机,拨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哥,我想你了。」
温河清没想到一接通电话就收到了温过如此直白的思念,他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回道:「在那边一切都好吧。」
「不好。」
「怎麽了?」
「哥,我想回国。」
「不行。」温河清几乎是立刻驳回了温过的话,他说出口後又觉自己语气过於严厉,於是放软声音,「你专心在那里研究音乐剧,等你下次新剧演出,哥一定来给你捧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兄弟俩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儿,直到陈一烨提醒温河清该去开会了才结束,挂断电话之後,温过把手机屏幕切换到短信界面,上面有一条航班提醒:
【您已成功购买桃源航空机票,祝您旅途愉快!】
婚礼当天,商明予熟练地挂上完美的微笑假面,他搭着温河清的手臂,踏上那条承载过无数幸福的红毯,一步步走向等在终点的容京,灰暗的脚印踩过乾净的绒毛毯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台中央的司仪正兴奋地念着祝福词,高昂的情绪调动着来宾,一如婚礼应有的热闹欢快,商明予继续向前走,逐渐把人群的欢呼声丢在身後。
站到了容京的面前,商明予抬起头,认真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从容京带笑的眼睛里看到遗憾。
这一刻,容京彷佛卸下所有伪装,他站在聚光灯中心,把只有商明予能看懂的情绪全部宣泄,那双含笑的眼眸中满是浓重的、刻骨铭心的遗憾。
——却没有後悔。
商明予躲开容京的眼神,他低头看向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努力控制着自己翻涌而上的情绪。
容京能感觉到商明予在微微颤抖,他突然想抱抱对方,但他没有动,始终与商明予隔着一段距离。
司仪有条不紊地主持婚礼。
当简辰炀把戒指盒打开在商明予的面前时,他看到并排放置的两枚银白素戒,它们紧紧靠在一起,就像是一副小小的手铐,商明予嘴角的弧度扩大,率先拿起其中一枚,套在了容京的左手无名指上。
下一刻,自己也被套上同样的枷锁,小小的一圈,圈得心脏生疼。
周围的欢呼和祝福声不断,他们要在众人的见证下接吻。
感受到唇上传来属於另一个人的热度,商明予睁开了眼,他发现容京并没有看他,对方的视线虚虚下移,睫毛遮挡了部分眼瞳。
从今往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了。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容京可以说是浅浅贴过就分开了,然而在两人唇瓣分离的那刻,商明予清楚地看到这个一直以来都游刃有余的男人,表情出现震惊和慌乱。
心脏突然传来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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