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周宵顿了一瞬,看了林初月好一会儿,那条洁白的藕臂丝毫没有要落下去的意思,床上那女子也丝毫没有要自己起身的意思,他还是走到床榻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趁着主子们洗漱的间隙,丫鬟们利落地将床榻上凌乱的被褥换了下来,铺上了干净清爽的被褥。一番洗漱过后,周宵和林初月重新躺在床榻上,一人盖着一床被子,依旧是周宵睡在里侧,林初月躺在外侧。就在林初月即将睡着的时候,周宵有些冷淡的声音突然响起。“日后不可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也不可恃宠生娇,你这般实在是不成体统。” 回门林初月掐他的时候他正在兴头上,也没注意到,直到刚才沐浴的时候背上传来一丝丝的疼痛,周宵这才想起来。以前从来没有女人敢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偏他这位新夫人倒是敢,不仅在他身上留下伤疤,还让他伺候着沐浴,他堂堂大安朝皇孙,怎么能干丫鬟的活,就算是他的正妻也不该如此恃宠而骄。这才有了他刚说的那句话。换了一般人,听到自己的新婚丈夫说自己不成体统,恐怕早就惶恐不安。但林初月只是眨了眨眼,侧过身子看向周宵,把手伸出自己的被子,探进了周宵的被子,寻到他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握住。“郎君说这话可就让我伤心了。”林初月声音柔软,“我知晓郎君重规矩,可你我是夫妻,生同衾死同穴的少年夫妻,我自是想和郎君做一对美满夫妻的,而不仅仅是恪守礼仪,相敬如宾,郎君不愿吗?”周宵沉默。半晌,他的声音响起,“睡吧。”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得紧紧的,林初月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个时代里正妻的地位颇高,男主外女主内,嫡妻在内宅的地位几乎是不可撼动的。尽管如此,这依旧是以男性为主导地位的封建王朝,男主子对女主子的态度依旧是十分重要的,男主子对女主子越重视,女主子在内宅就能更快的立住脚,拥有更高的话语权。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日后的孩子,有着二十一世纪记忆的林初月都不想仅仅和周宵做一对相敬如宾的表面夫妻。没有办法改变这个时代,最好的法子就是顺应这个时代,把自己变成这里的一份子的同时做到利益最大化。在这个男人可以妻妾成群的时代,林初月不求爱情,她也可以接受周宵另有所爱之人,但她要周宵对她这个嫡妻,对两人以后的孩子有足够的重视与爱护。翌日清晨。林初月醒来的时候幔帐紧紧合着,因着新婚,用的依旧是正红色绣着鸳鸯的锦幔,遮光效果极好,整张床榻还很昏暗。林初月坐起身来,床上就只剩她一人了。听到动静,早已候在外间的春桃和夏荷进了内室。“娘子醒了。”春桃将幔帐撩起挂在拔步床两侧的帐钩处,扶着林初月下了床。洗漱一番过后,林初月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春桃笑着说道:“娘子,今日可是您回门的大日子,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可不能被二小姐比下去。”剩下三个丫鬟也都是一脸认同的模样。看着几个丫头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林初月不由得有些好笑,点点头,“成,今天你们说了算。”春桃笑得更开心了,“秋菊,冬梅,你们俩伺候娘子,我和夏荷去找衣裳。”说着就拉着夏荷往一旁立着的一列黄花梨雕花衣柜走去。从铜镜看到春桃和夏荷两人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林初月嘴角微扬。很快,春桃和夏荷一人一手提着一件褙子走了过来。林初月登时就笑了,“怎么全是红的,这几日处处都是红色。”春桃看了看手中提着的衣服,高兴地说:“哎呀,娘子,您是新妇,理应穿的喜庆一点,红色多好看啊。”“好好好,红的就红的。”夏荷问道:“娘子,您想穿哪件啊?”林初月指了指夏荷左手提着的褙子,“就这个吧。”林初月选的是一件正红色合领大袖对襟款式的长褙子,搭了一条同色系的交领长裙。选好衣裳之后,秋菊和冬梅不一会儿就手脚利落的给林初月挽了一个朝天髻。眼看头上的首饰越来越多,头越来越重,身后几个丫头还一个劲儿往她头上戴东西,林初月不得不出声制止,“行了,戴这么多做什么?”说着她自个儿把坠的头疼的首饰卸掉一部分,只留了一个花丝镶嵌珍珠小花冠和一只珍珠步摇,戴着一对儿赤金垂珠耳坠子。冬梅拿起一支七尾金凤步摇,“娘子,您这也太简单了,把这个戴着吧。”“这样就行了。”她是要回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娘家看望亲人,适当的打扮,让家里人觉得她过得不错,能让父兄祖母放心就好。实在是用不着太过于隆重,免得无端让人觉得是一朝嫁入皇家,回娘家摆阔去了。林初月刚走出内室,就见周宵大步走了进来。周宵穿着一身黑色窄袖劲装,肩上搭着一块白色汗巾,胸膛前的布料湿了一片,额间有一层薄汗,应该是刚刚晨练结束。林初月几步走到已经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周宵的身边,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即林初月吩咐道:“去吩咐人给郎君备水,让厨房两刻钟之后上早膳。”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出发的时候正好是辰时一刻钟。
太子府离宣平候府有些远,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多才到了宣平候府。今儿个是大姑娘归宁的日子,尤其大姑娘是嫁给皇孙做嫡妻,府里早早就派人守着,一看到几辆马车朝着候府方向驶来,立刻就有人给府里通报。马车还未驶到侯府门口,宣平侯林广卿和宣平侯世子林克已经站在门口候着了。林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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