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好不容易抓到了她女儿的把柄,势必会揪着错处大做文章,借着这件事除掉雪艳。想到这里,齐嬷嬷吓出一身冷汗,她顾不得惹怒周宵,“噗通”齐嬷嬷狠狠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额头已经青了一大片,她毫无察觉。“郎君,求您饶了雪艳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我,”齐嬷嬷双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满眼哀求地看着周宵,她声泪俱下,声音嘶哑道:“都是我,是我见财起意,起了坏心,雪艳她并不知情啊郎君。”元松给元柏使了个眼色,元柏会意。两人快步走到齐嬷嬷身边,看似动作轻柔,实则暗暗用力将齐嬷嬷扶起来,一左一右架着她往外走。眼看齐嬷嬷要张嘴说话,元柏眼疾手快地伸手捂着她的嘴,到底没让她发出声音来。三人彻底消失在门外。周宵眼中一片漠然,脸色平静,但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狠握成拳,手背上迸现的青筋显示出他的内心远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元松和元柏让人拖着齐嬷嬷回了她住的屋子里。屋里。齐嬷嬷心中焦急不已,她不知道林初月会怎么对待她女儿。齐嬷嬷暗恨自己没有早对林初月下手,彻底解决了她。现在好了,她自己还有女儿反倒着了林初月的道了。齐嬷嬷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起身,匆忙跑到墙角处,一把拉开墙角处立着的双开门木柜,一通翻找后,手里拿了香囊和白色的汗巾,胡乱塞进袖子里。把柜子合上,齐嬷嬷抻了抻衣裳,又抚着头发,确定一切都得体后,齐嬷嬷朝着屋外的方向走去。她走到门前,想要拉开门出去,发现平日里轻而易举就能拉开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这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嬷嬷,您不用白费力气了,明天您才能出来。”齐嬷嬷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谁给你的胆子把我关起来的,还不快打开门把我放出去,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外面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有人一般。齐嬷嬷气了个仰倒,“你敢这么对我,我明日就禀报了郎君,直接把你这个目无尊卑的奴才打出府去。”无论齐嬷嬷怎么威胁咒骂,门外的人都没有任何回应。齐嬷嬷不死心,硬的不管用,她就来软的,“你把门给我打开吧,我就是想去见见我那可怜的女儿,大娘子心狠啊,也不知道雪艳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我这个当娘的心疼啊。我就是去看看我女儿,绝对不给你惹麻烦,我一会儿就回来了。”门外。周宵俊脸阴沉,浑身散发着让人心惊胆寒的冷意。他转身大步离开。元松和元柏赶紧小跑着跟上。元松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人这一倒霉起来那可是接连着啊,这番咒骂被郎君听得清清楚楚,只怕郎君心中再无半丝不忍了。齐嬷嬷看不到外面,但她听到了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齐嬷嬷绝望了,她恨啊!恨门外狗眼看人低的仆役,恨林初月,也恨周宵的绝情,就因为这一点银子,就全然不顾她多年照顾他的情分,就由着别人这么折腾她们母女啊。齐嬷嬷一股脑把袖子里藏着的东西都揪出来,用力撕扯着。没有用了,她现在连这扇门都出不去,到明天的时候木已成舟,一切都晚了,她这半个月来的心血全部都白费了。听到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咒骂哀嚎声。门外看着的小太监眼睛朝上翻了翻,冲着门口轻啐了一口,心道:这老东西还敢骂人,吆五喝六的,全都被郎君听到了,这下这老东西可是翻不了身了,真是活该。林初月穿着寝衣半躺在次间的罗汉床上,她身后靠着软枕,手中捧着一卷书看。夏荷端了茶进来,她把茶放在罗汉床上摆放着的矮桌上,转身又拿了一盏灯过来,放在旁边的木几上。“娘子,夜间看书多点几盏灯,小心坏了眼睛。”林初月闻言笑道:“我又不去考科举,也不是日日看,只是偶尔闲了翻动几页,哪里能这么容易就坏了眼睛。”“就算是看一刻钟那也得多点几盏灯。”“行,都听我们夏荷姐姐的。”林初月打了个哈欠,把书合上,道:“时间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准备睡吧。”“那娘子,我现在去给您铺床。”“嗯,去吧。” 温馨林初月下了地,准备往卧房走去。听到外间传来一阵动静,她正想出去看看,就见周宵迈着大步进来了。林初月愣了一下,随即朝着周宵走去,“郎君怎的这时候过来了?”她可是看出来,下午的时候周宵是带着怒气离开的,而且现在天也不早了,怎么这么晚了反倒是过来了。周宵顿了一下,这才说道:“齐氏,你怎么处置的?”
林初月拉着周宵坐下,笑着说:“让她去郊外的农庄住上一段时间,让她看看农户劳作有多辛苦,她随意挥霍的银子有多不容易得到,什么时候认识到错了,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闻言,周宵眼中滑过一抹不喜,他冷声道:“不必回来了,就让她在庄子上住着。”林初月挑挑眉,“既如此,那便听郎君的。”她可不管周宵这话是真的,还是就是客气一下,既然周宵说了这话,那她就按真的来办。她可不是以德报怨之人,齐雪艳想用那样的毒计害她,她自不会对她手下留情。一晚上气不顺的周宵,此刻的心情忽然间变好了不少,一直绷着的脸庞也慢慢放松下来了。林初月接过丫鬟送上来的茶水,却没递给周宵,反而放在一旁,“一会儿就该睡了,喝了茶该睡不着了,郎君不如喝一杯姜蜜水吧,喝着也舒服。”所谓的姜蜜水,就是取少量姜磨成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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