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皇帝如何能忍,何况如今是商邑自己把把柄递到他手上,他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很快,投靠于商邑的官员纷纷被捕。依附于商邑的官员都是末流小官,在安朝不得重用,这才被商邑的金钱和仕途攻势所诱惑。都是末流小官员,人数也不算多,他们被捕,几乎没有在朝中掀起什么波澜。但李相廉被罢官贬出京城,李夫人自缢,李家不管是直系还是旁系,子孙三代不得入仕,却是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官员议论纷纷,打听之后,这才知道了事情的起末,顿时对商邑忘恩负义的做法义愤填膺,愤怒不已,准备向皇帝上折子。次日是休沐的日子。一大早,林初月和周宵就起来了。周宵是要和周宥和周宴去议事厅,林初月则是要去给太子妃请安。丫鬟们将一道道早膳摆放在桌上。钰哥儿也被奶娘抱过来了,钰哥儿已经六个多月了,单纯吃奶已经不行了,让府医来看过之后,林初月慢慢开始给他酌量添加一些辅食了。“哇唔……唔唔……”在奶娘怀里的钰哥儿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食物,扑腾着身子,张着小手探向饭桌。钰哥儿如今已经知道他每天这个时候被抱过来就要吃好吃的了,不过说是好吃的,也不过是味道很淡的米糊糊、南瓜糊糊和蔬菜糊糊,味道淡,但对于一直喝奶的小孩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染疫一家三口用过了早膳,林初月和周宵一道出门,一个朝着前院议事厅,另一个则去了宜春堂。太子和周宵三兄弟正说着话,门被敲响,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穿着太监服装的人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宫里来人了,高公公来请殿下进宫。”听了这话,太子停下话头,朝着门口的人说道:“去把高公公请到厅里,请他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去。”“是,殿下。”说着,太监就退了出去。“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太子对着三个儿子说道。很快,太子到了厅堂。高福禄正在厅里,看到太子,连礼都来不及行了,他连忙上前道:“哎呦,太子爷啊,您可算是来了,快和奴才进宫吧。”看到高福禄这般着急,太子微微一愣,“让公公久等了,这便走吧。”以前父皇也会差人来召他进宫,太子原本以为这次和以往一样,谁曾想高福禄这么急。不知怎的,太子心里忽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太子问道:“公公可知出什么事了,竟这般着急。”“具体发生什么事,奴才也不清楚,只是陛下接到了徽州传来的八百里急报,当即就叫奴才来宣殿下进宫。”听到是徽州送来的急报,太子眼皮一跳,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很快到了宫里,太子和高福禄一前一后进了紫宸殿。大殿之内,太子给皇帝行礼。“儿臣给……”太子礼还未行,就被皇帝打断。皇帝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疲惫,“起来吧,不用多礼。”闻言,太子抬头,这才看到皇帝脸色难看。“父皇,您没事吧,脸色这般不好。”太子关心道:“召太医看看吧。”“不必,徽州急报,你看看吧。”皇帝摆摆手,把桌上的折子递给高福禄,高福禄连忙将折子递到太子手上。太子刚要打开折子,就听到皇帝说道:“急报上说周宏不幸染了疫病。”听到这话,太子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一切思绪都离他远去了,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片刻后,太子猛地打开折子,一目十行扫视起来,没看几眼,太子就瞪大了双眼,嘴唇上上下下颤动着。“出发前一日”、“不幸染疫”,太子被这几个字刺得眼睛生疼,他心中惊惧不已。忽然,喉头一腥。“噗”一口热血自太子口中吐出,飞溅到手中举着的折子上,太子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他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眼前一黑,脚底一软,整个人向后仰去。皇帝和高福禄都被吓了一跳。皇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惊道:“允昭。”“太子殿下!”高福禄也赶紧一路小跑过去,在太子彻底倒地之前扶住了太子。高福禄精瘦精瘦的,太子高他将近一个头,身子又结实,高福禄很快撑不住了,扶着太子倒在地上,他自己垫在地面上,太子压在他的身上。皇帝高声道:“来人,传太医,把太子扶去后殿里躺着。”说着皇帝就绕过书桌,朝着太子走去。“不必了。”太子清醒过来,他从地上坐起来,拒绝了上前来搀扶他的宫人。
太子眼眶泛红,目光灼灼看着皇帝,“父皇,爹,周宏,他怎么会突然……”后面那几个字,太子几乎说不出口。疫症,那可是疫症啊!足矣让一个健康的人丧命。看着太子的眼神,皇帝不免有些内疚。“允昭,你放宽心,朕已经派御医快马加鞭赶往徽州。”皇帝蹲下身子,眼神平视着坐在地上的太子,“周宏当时出发的时候身边也带了御医和药材,定会无事的。”皇帝刚看到折子的时候,反应和现在的太子相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皇帝一向器重太子,对太子的嫡长子也是爱屋及乌,况且周宏虽然年轻,文韬武略,行事能力和手腕却是样样出众,这样的孩子哪能不让人喜爱呢。对于周宏染疫,皇帝也十分痛心。在让人去太子府召太子入宫的这段时间,他才慢慢冷静下来,忙派御医和侍卫快马加鞭赶去徽州救治周宏。太子紧紧抓住皇帝的手,面露期待,“爹,周宏会没事吧?”“吉人自有天相,朕又派了御医,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徽州城。知州府内。章大人,广武将军和贺章守在周宵所居住的院子的大厅,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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