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不耐烦皱起眉毛,“笑什么?”“没什么。”他笑着答。“那我走了。”严宁翻了个白眼。“你喜欢他吗?”沈长秋抱着蛋糕盒子,看着压根没放手刹的严宁。“谁?”严宁眉收得更狠,表情更加无语。“程警官,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吗?”这一瞬,严宁有些哭笑不得,但她还是收住表情,她放下手刹,踩动离合,可沈长秋的目光依旧不依不饶。甚至吸了下红通通的鼻。“……无聊。”严宁没看他,像是自说自话,“我走了。”沈长秋十分乖巧地后退几步,这回没直接进小区,而抱着小蛋糕站在一旁。严宁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弯下腰挥手,酒窝和卧蚕一并笑了出来。“严警官,再见。”他笑着说,“慢点开。”油门轰鸣,北斗星小车飞速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偶遇====================第二天,市殡仪馆,天空阴沉,飘着与氛围相称的雨丝。严宁穿着深蓝色的常服,与大队里的同事参加赵明的追悼会,区、市的领导都来参加悼念。空旷的告别厅站满了人,却异常冰冷,赵明憨厚的笑脸就在挂在正前方,两侧的挽幛上写着“永垂不朽,精神长存”。程江站在严宁左侧,和他们几个人的小队站在一排,许志远站在前头。很快,慰问讲话结束了,严宁托着翻檐帽,与其他人一同三鞠躬后,依次向赵明的家属告别。赵明的妻子还是来了,她披着麻布做的丧服,肚子微隆,听说已经四个多月的身孕。严宁握了手,道了句珍重,赵明妻子满眼红血丝,麻木一般点点头算做回应。或许抚恤金与荣誉,并不会抚慰她受伤的内心。临走之前,告别厅门□□发了一场争执,几人吵吵闹闹,哭喊声此起彼伏,严宁回头看去,一个没穿孝服的中年女人拉着赵明妻子在哭喊。“娃啊,你还年轻,可别在这棵死树上吊死啊!”“妈……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做不掉了!我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
赵明妻子满脸泪,还是松开了她母亲抓她的手。严宁转头上了车,心中有一丝庆幸,她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人催她结婚要孩子,如果自己将来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留下这种结果。在此之前,她似乎是没有任何挂念,可这一瞬,她莫名想起了一个人。沈长秋。“师妹,杨慧调走了。”程江上了车,坐在思绪不停的严宁旁边。严宁往边上靠了靠,看向窗外,“挺好的,反正才来,早离开也不错,她去哪了?”“去s省做内勤,师妹,要不你也还是留队里吧,其实网侦这方面也不错,不过你要是真喜欢干这个,我让我爸把咱们都调到内省,怎么样?”“为什么?”严宁转过头。程江低下声:“咱们在一线,太危险了,要不哪天就……你看看,留下哪个都难受。”程江眼神瞟向窗外的告别厅门口,那的人还没散去。严宁目光变得不友善起来,但她并没觉得程江对逝者有任何不敬,只不过对他们而言,这些事见得很多,就像程江昨天才击毙一个嫌疑人,而严宁在刚入警时,也差点丢了性命,才抓住一个人送进了牢里。“程江。”严宁看向他。程江以为说动了严宁,他有些高兴,“嗯,你说。”“要是我们这是一线,那边境线算什么?那些搞特情的又算什么?”严宁坐回身,拿出手机随意乱刷,“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程江稀松平常吃了瘪,他还以为严宁今天看见赵明家人和妻子悲痛的模样,内心会动摇,他低估了严宁强大的心脏。从警官学校开始,他们一见面,程江被严宁一个过肩摔扔在地上,他立刻被她淡漠的神情吸引住,她和其他姑娘看起来太不一样,不爱说话不爱笑,惹了总是皱起眉。严宁拒绝,但程江就是喜欢上了,他知道严宁不喜欢别人走太近,他也保持好距离,就这么着一晃眼,他不顾家里反对,跟她真的留在k市做缉毒警察。程江还想说些什么,严宁侧过身玩起了手机游戏,屏幕花花绿绿,炸来炸去。“good!great!unbeliveable!exellent!!”消消乐。严宁手机音量不小,程江无奈摇头,这是严宁屈指可数有人味的爱好了,从上学玩到现在。“哎,小程、小严啊。”许志远走近,一手撑在车上,表情带着些得意,“昨天梁志彪临死前说的翔子有点消息。”梁志彪就是那个挟持沈长秋的瘾君子,他狂躁时说了翔子和金总两个名字,严宁一行人还没回k市,找人这件事就已经在行动。“在哪?”严宁迅速按灭手机。“隔壁市,有线人听过这个名字。”许志远对眼神亮光的严宁扬扬眉。“那好,去看看。”严宁不等程江说话,率先应声。一晃三天过去,沈长秋又乘坐502路公交车,晃晃悠悠返回他的出租屋,路程共计1个小时30分钟,但他只用花两块钱,走一小节路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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