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她立马说。“你骗人。”沈长秋泪光闪闪,“现在警察都不让苹果手机了,而且你什么都知道,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整个下午,沈长秋都在回忆这个叫曾警官的破绽,不得不说,沈长秋没有慧眼如炬的目光,无法通过细枝末节判断他人的身份,但曾警官最后拍照时的手机,分明是最新款的iphone。公职人员现在不能用苹果手机,就连程江都不用,他又怎么能用呢?“沈长秋,不是你想的那样。”严宁无奈一笑,取下左手手套,微凉的掌心轻轻抚摸他的脸,“他真是我同事,只不过这一年一直在追求我,知道我跟你的关系,趁你住院来欺负你而已,单位已经处罚过他了。”她又说:“至于苹果手机,我们只能管的了上班的时候,至于他回家想用什么,我们又怎么知道呢,你要是不信……我明天给你看他的照片?”严宁一番冷静的回答,沈长秋撅着嘴低下头,像是努力寻找什么漏洞,无果后,他仰头问:“那我为什么要转院?我真的想回家,我的花还没浇水,兔子还没喂呢。”“我……”严宁目光沉了下去,耐心哄道:“沈长秋,这里的医生刚从国外回来,比较擅长治你的病,你好好听话治疗,可能很快就好了,花和兔子,我都弄好了。”“那我到底是什么病啊?”沈长秋眼眶含泪,陷入严重的自我怀疑,在努力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的病,你的病是……”严宁似乎没准备好,干张着嘴欲言又止,眼神里也有些躲闪和后悔。她眨了两下眼,低头摸着沈长秋的脸含糊其词:“名字比较难记,我忘了,但也不是很严重,就是要住院,等你考完,我就接你回家,好吗?”沈长秋侧开眼神,“你们都让我住院,又说不严重……叶律师说我的肺有阴影,有结节……”沈长秋喃喃自语,身形一僵,眼神却变得透彻,他吸了吸鼻看着地面小声说:“那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治病的。”说完,他仰头甜甜而笑,眼泪却莫名其妙从眼角流了出来。“你……你怎么了?”严宁手忙脚乱帮他擦泪,急忙解释:“沈长秋,你别想太多,就是很普通的病。”“我知道的……”沈长秋声音哽咽,用力抿唇笑。他内心的揣测,经过今晚叶青文胡编乱造和严宁的这番神秘的cao作拉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变成了自己可能是检查出什么癌症之类的世界难题,还要国外回来的医生专门治疗。不然,不严重的话,叶青文怎么会关了民宿和事务所来照顾他这么久,严宁帮他联系医院,大半夜得还要偷偷转院,他们死活不让他出门,也不让他回家,问他们自己到底什么病,全都支支吾吾的……那肯定就是肺上的毛病了。
那会死吗?沈长秋看向严宁,努力扯着变形扭曲的笑,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些年过的很艰难,但现在找到了爱的人,想做的事就差最后一步,怎么也不能是这样的下场。沈长秋努力按下情绪,眨了眨眼收回泪,像个正常人说:“我会在这里好好治疗,早点出院的,你们别担心我。”“你……”严宁哭笑不得,猜到沈长秋这副拼命坚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说了,你不会有事,就是比较麻烦,能治好,知道吗?”“知道。”沈长秋立刻答,“我也会好好复习的。”现在,严宁越是说着没事,沈长秋越觉得自己病入膏肓。严宁一脸懊悔,却也没办法再解释什么:“那,那你该睡觉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沈长秋十分听话,躺在今晚新的病床上,严宁给他盖好被子。沈长秋牵住她的左手圈在手心,“你要走了吗?”“再陪你一会儿就得走了。”严宁顺势坐在床边,“程江还在等我,他被调回来了,现在我们还是搭档。”“那真好。”沈长秋点点头,摸了一下柔软的围巾,“阿宁带围巾真好看。”“好看啊?今天外面风大。”严宁低头将围巾裹紧,看不见她纤细的脖颈。“阿宁当然好看了。”沈长秋甜甜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去拍照那天,你能给我讲讲吗?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沈长秋摸着自己被撞过的脑袋,“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后遗症,说不准哪天能想起来,可是我……”“那你还记得什么?”严宁轻声问他。沈长秋眨着眼睛回忆道:“我记得我们刚出门,我们在车上,你……”沈长秋脸一红,轻轻甩了甩严宁的手,像是在跟她翻旧账,“你调戏我,还对我动手动脚。”“嗯?”严宁绽开笑容:“那我怎么调戏的?我都说什么了?你说给我听听啊。”“我才不上你的当。”沈长秋当然知道这是调戏中的调戏,微微白了她一眼继续回想,“然后你说等我复试完要去哪儿,那时候,我好像看到了那辆碴土车,然后……然后……”沈长秋脑袋像是堵塞了,那辆渣土车仿佛从那时就碾过他的头,脸像是被通红的烙铁烫皱了。“别想了,我告诉你。”严宁制止他的回想,“后面我们就去照相馆拍照了,你看,这是我们那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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