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自嘲一笑,道:“不像就对了,你不是还生气他离开师门抛弃弟子莫名消失吗?”“你又怎么知道。”“猜的。”严宁手掌抬起动用灵力,脚下的土壤一层层掀起堆到一边,很快两具白骨显现,林可英也凑近,又后退一步像是不敢看。“师叔哥哥,这是?”严宁深呼一口气,蹲下身靠近土坑,自语道:“父母。”施青栾见她表述如此肯定,收住满腔疑问,默然凝视土坑里的白骨,小腿胫骨上一道剑砍过的痕迹依稀可见。随后,他们在神树后侧的小山坡上修葺了坟墓,墓碑上写满了名字。简单的祭拜后,严宁凝视墓碑,给一旁蹲着的施青栾简要讲述了入梦的事,长秋静静地站在她身侧。林可英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搞不清谁是谁,“你的意思是,你是他师父的孩子,又认了他做师父?”严宁点点头,对施青栾说,“对不起了,都是因为我,他们才……”“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但……”施青栾摆手抿住唇,抬头意味深长看着严宁,“你知道你来的目的吗?”“目的?”“目的?”严宁和长秋同时出声,相视一眼,目光转回施青栾。“你总不会是无缘无故来这个世上的,她应该有什么事需要你完成,”施青栾解释道,又指了指白骨,“师父肯定知道什么,所以他们才会悄无声息藏起来。”目的?严宁心里猛地压下一座大山,或许这与千年之前有关了。她刚想复述千年末日之事,一抬眼看见对面看着她愣住的林可英,说道:“你,去给兔子喂点草。”“啊?可是我……”林可英似乎还想听,但严宁眉目一紧,他立刻站了起来,“好好好……”严宁见林可英离远,侧头对施青栾说道:“楚玉衡和方明烨是一个人你知道了,但传说千年前的天人大战你了解多少?”施青栾猛地站起身,“怎么你们……还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了?”“没办法,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她苦笑道。严宁再次讲述神树献身与复苏之事。施青栾看她的眼神越发迷惑和陌生,又觉得她过于冷静。“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我。”严宁对施青栾道。“天哪,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神树……小师弟怎么还做过那么多事。”施青栾从末日炼狱的场景中抽离,打了个激灵,捂着脸搓了搓,似乎他对自己无能为力之事显得很是不爽。
“师叔,你的意思是我师父真是那株神树?他是神仙吗?”“林可英!”严宁转头,就见着林可英探着脖子竖起耳朵。“哎呀,都是长秋徒弟了,一家人嘛,大师兄心眼别那么小。”施青栾这回竟替林可英说话,“我等会给他下个咒,他要是敢说出去,就一辈子烂pi股,好了吧。”“你!”林可英捂着pi股气急败坏,似乎这个诅咒过于刁钻,他闷声骂道,“真是个变态……”施青栾摆摆手没理他,抬眼看了看严宁空空如也的身侧,似乎隔空遥望长秋的身影。长秋又靠近了一些,他看了看手心,那件事太遥远太庞大,不像自己真的做过。“小师弟啊……”施青栾缓缓说道:“嗯……怎么说呢,小师弟还不是神仙,只能说是神树脱出的意识,或许是那年散尽修为拯救苍生,获得天道垂怜吧。”「那我会有什么目的吗?」长秋抬起头喃喃问道。严宁向施青栾转述,但她莫名心慌。“这个……”施青栾摸着脑袋,似乎也找不到头绪,“还真不清楚,但你知道她在哪吗,那个女人?当年是死了还是……”“她当时受伤严重,记忆也有些模糊,神树消散后就回忆就停止了。”严宁低下头,“但我找神婆看过前世,似乎……她不让看……”“那个女人是谁?”林可英又趁机插嘴,他是真的没听懂,说前半截的时候他还在后边拔草。“跟你无……”严宁看着一脸无辜的林可英,又改口,“以后你就知道了。”她转头问向施青栾:“你呢?你不是说要闭关?”“哎呀,事情太乱了,我也静不下心。”施青栾眼眸沉了沉。“但我去了趟魔域。”一时沉默无言,严宁刚转向林可英,他识趣地跑开了,这回距离倒是很远。施青栾沉声说道:“魔域也没什么大事,看起来他们还没给魔尊找到下一个容器,主要是……”“什么?”“魔域的范围扩大了,墟海中的怨气全化成魔气,似乎魔尊沉寂后,他们有些压制不住。”“那会不会之前的韩杜西、苍岩山的人都是受魔气侵蚀堕落,还有那深渊底法阵是否是魔道所为?”严宁拿出那两枚意外得来的黑色符印,“这东西,金雷门的梁在生也有一个,他的书案上还画有同样的法阵。”她看向长秋,又看回施青栾,低声道:“梁在生说那法阵是门,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自尽了。”“那这是钥匙?”施青栾没来由的猜测,但话一说出,三人都像被冰封住。门与钥匙?那是去哪的?施青栾率先收回思绪,说道:“苍岩山我也去看了,没见到念双他们说的魔气和法阵,想来真的被方明烨整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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