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都是反的,”孙策简直咬牙切齿了,“梦里我对你的胞妹一见钟情,那梦外呢?”
周瑜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不懂他为何眼神冒火,试探地回道:“梦外我没有胞妹能够使你一见钟情?”
“不对,”孙策沉声道,“公瑾,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我妹妹一见倾心了?”
“……”
孙策急死了:“她还不到十岁!”
周瑜狠推了这呆子一把:“你也知道她还不到十岁啊!”
孙策被他推得差点摔下塌去,重新爬起来扑在周瑜身上,边笑边点头。“没错,她还小,老牛不能吃嫩草。”
周瑜竭力避免自己被他的八尺身躯压扁,喊道:“起开,老牛要被你压死了!”
孙策在他身上赖了一会,爬起来以后,坐正了,分析道:“梦里的我爱上了你的亲妹妹,那她一定有过人之处。”
孙策一拍床榻,说道:“公瑾的妹妹,长得一定很美!”
周瑜看着他,点了点头:“梦里你夸她长得很水。”
孙策愣了愣:“你没记错吧,我夸的真的是你妹妹吗……”
周瑜盯着他,眼神中有几分不解,片刻后便看见孙策盘腿歪着身子,摸了摸下巴。
“你盯着我做什么?”
孙策皱眉,极认真地开口:“子敬和子明曾聚在一起谈论日后娶妻的事,子敬说娶妻当娶贤,子明说漂亮就行。”
周瑜被逗笑了,问:“然后呢?”
“子敬问得多漂亮才行,子明说像公瑾那样就行。”
周瑜脸色顿时黑了几分,见孙策咧着嘴笑,更气了。
“你当时在场?”
“在啊。”
“你没说什么?”
“自然是说了的,”孙策笑着去揽周瑜的肩,“公瑾怎可能只占一个美字,贤字难道不占吗?”
周瑜木着脸:“你真会说话。”
“不,我就是太不会说话了,”孙策歪着头瞧他,“夸你生得好看我尚且背着你说,梦中的孙策与你妹妹初见就表露心声,果真大胆。”
“公瑾,你心里的我原来如此直率吗?”
周瑜被他盯得脸热。
思绪却飘忽,周异教子严苛,周瑜从小就比同辈人更懂事明理,于是知道将所求事物藏在心底,不动声色,徐徐谋之。他十分适应一些既定规则,孙策却不这样。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孙策深以为然,他从不遮掩野心,任哪个世家大族的长辈见了都要暗骂一句年少轻狂。周瑜却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比起直率,他觉得坦荡二字更适合用在孙策身上。
但他嘴上却道:“直率,怎么不直率?衣襟左衽也敢在校场朝我嚷嚷,多光彩的事,想去夷狄做首领不成?”
“这也能怪我?”孙策胡搅蛮缠,又说一通歪理,“那日晨起是你不肯替我束发,程普将军等在校场,我手忙脚乱的,你倒好,早早就去点卯,程将军还夸你来着吧?”
“我准时准点到了,他不夸我,难道夸你吗?”
孙策咬了咬牙,恨周异养儿子养得太好,从小给他读那么多书,现在伶牙俐齿的,自己说也说不过。
周瑜瞧他吃瘪,心情莫名的好,微勾了勾嘴角:“明日你也别让我替你束发,总不能一直不会吧。”
“我哪儿不会了?”孙策挑起一边的眉,“有人替我束,我还自己动手?我不如改名叫吕蒙。”
“改名叫董卓也没用,日后别想我再帮你束发了。”
孙策思索一番,小声驳道:“叫董卓可不行…”
“我的头发都听你使唤,已经不听我的了,你现在抽手不干太晚了。”
周瑜踢了他一脚,示意他让开,自己要起床了。
孙策听话地挪到一边,让出道来。见周瑜行云流水般起身,不发一言地拿了外衣穿上。孙策无聊死了,扯着他衣服的一角不让人穿,喊道:“那我改名叫妺喜!褒姒!你还舍得让我自己束发吗?”
周瑜怕扯坏了衣服,于是走近了,低头俯视盘腿在榻上的孙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你不如皈依佛门,此生再也不用束发了。”
“我信了佛,你怎么办?”
“我?”周瑜浅笑着设想了一下那场景,平日里嚣张跋扈走路都恨不得刮风的孙伯符,穿着素衣手握佛珠,顶着一个光亮的脑瓜,在古佛旁念经。
周瑜摇了摇头,不敢再想,带着浓浓笑意开口道:“我带上好酒去看你。”
“你够狠的。”孙策微微使劲,将周瑜连衣服带人扯上床,周瑜吓了一跳,还没缓过神来自己的头发就被人拨了拨。
“别动。”孙策拿过发带放在腿上,平日里舞刀弄棒的手此时掐着一把发丝,学着从前周瑜的手法,替他编了起来。
周瑜听话地坐着,想看看孙策编辫子的杰作如何。
他绑得认真,周瑜忍不住低眼打量他。孙策身为武将,虽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