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本为准,因为据说当时家入喝的更多眼神更迷离感情更真切。所以接下来也是基于三两句半真半假的屁进行补充扩写。土日在宅,月曜通学。邻桌没来,空荡荡的,可能请假吧,家入懒得想。火曜通学,邻座还没来,继续空荡荡的,说不定搬家又搬走了,家入懒得问。水曜通学,邻座依然没来,空荡荡的令人不安,无论如何得去看看,所以放学后家入拐了个弯,迎着落日多走了一段。新同学也并非没邀请过朋友来家里玩。家入不喜欢,不要去,感觉会是个大麻烦。但知道住哪。毕竟小地方,谁不知道谁住哪。二阶建て,小院,石头砖花篱栅栏。短短的窄路上停满了外県来的车,薄门板大敞着有人哭有人鞠躬。朋友家在办丧事,家入没有朋友了。想着要救她想着要参加,想着想着就走回家。木曜通学空荡荡的,金曜通学空荡荡的,听说是割腕听说是自杀,可也没人敢当面和她讲告诉她,因为家入硝子是妖怪,妖怪的朋友刚自杀。所以就是单纯的搞不懂,所以会坐在房间里书桌前台灯下,所以握着酒精洗过的美工刀,所以在小臂上一道一道划。木曜偷偷打过电话,电话里半吵不吵半哭丧不哭丧,家入没说出话听了一会挂断了。金曜偷偷翻过报纸,地方新闻讣告豆腐块大小只一点点,家入多看了两页决意明天去趟隔壁県。学校休日不会管,家里围着弟弟或者妹妹打转也不会管。这里的车少少的楼矮矮的,家入攥着零钱跑着去站台,她跑过近处的水塘,她想今后一定要有辆自己的小摩托。报纸翻页再翻页,还有篇豆腐块,一点点。隔壁県惊现无名尸,身分不明,希求情报协助家属认领。跑步搭车问路,汗津津的家入半下午时站在走道里,硬邦邦两排椅子上坐满了乱七八糟的人攘攘熙熙。有抱着年幼孩子的女人,有捏着手帕不停擦汗的秃顶男人,没喧哗没哭闹但这里特别热闹,家入的心像打鼓一样跳。没人再对妖怪家入退避三舍让出一条道,没人再偷瞥一眼妖怪家入躲瘟躲疫逃命般的逃,只需要跑步搭车问路,这个地方,再没人认得出妖怪家入。现在想来是完全不符规定不合程序的。那么可想而知,当时小小的家入硝子看起来究竟有多骇人。或者是亢奋或者正战栗,情绪太丰沛了,以至于穿制服的大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带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去指认了。说不定发生过“独亲,孤父,只有我,没别人”这样远超年龄范畴的弥天大谎呢,当事人不会说也不能问,不可考。阴凉的停尸房靠门贴墙一排金属冷柜,靠窗靠内cao作台担架车置物柜隔帘挡着。天气热所以低温停放,银灰色的大抽屉拉开些,蓝绿色的无纺布盖着点,凉飕飕的白气引的人打激灵。中年男性三四十岁光景,无遗属无遗言,凶器已发觉,姑且排除谋杀可能。因为创口的切入点符合自裁——忘了提。是个死意很坚决的人,给自己脖子上来了一刀又投水,溺毙死,巨人观下面目不清身份难辨。不过以上这些,大概多源于叙述时经验出发的自动补全吧,毕竟那时的家入硝子即便再令人闻风丧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未成年。这是家入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死掉了就是死掉了,即便是妖怪家入也拿死透的人没办法。想来也算是个好消息吧,真会让人松口气。生死之间总也最震撼。搭车走路经过水塘,天那么晚,水塘边聚着三三两两持强凌弱、很可能是罪魁祸首的蛆。人是会因他人的死脱胎换骨的,如果是往常想必会走远点吧;近些的水塘淹死过谁都叫得出名,家入稳稳的走近,不蹑足不吭气;今后一定要有辆自己的小摩托,家入叼着烟慢吞吞走远。这是家入第一次抽烟。差不多一周后,带墨镜络腮胡发型夸张行事古怪的人出现在客厅里。搂着孩子的主妇脸上有莫须有的迷茫,仿佛坐在面前一身腱子肉的微妙客人正叽里哇啦唱能剧,家入硝子刚扔下包转而一把握住夜蛾正道的手说“我去”。不必再跑步搭车问路,无需再和搞不懂较劲伤脑筋。除非天地倒转世界崩塌高专突然好端端的要杀她,不然家入硝子绝无可能叛逃,她死都不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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