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吃什么啊?!”身旁同伴不禁大叫,一人也探出脑袋看着,待看清眼前景象,吓得骇然惨白,胃里翻涌:“快、快跑!!”二人丢下竹篓御剑飞行,却是被一团煞气包围涌裹,黑气消散,已经是两具被吸尽了血气和精魂的尸体。原先蹲在魔兽身旁的男子站了起来,光脚踩在地面,咽尽最后吸来的力量,低声笑了笑,化做黑气飞离焚神冢。“快让开快让开,别挡道!众弟子若能杀掉此魔修,皆是重重有赏。”有弟子快步奔走张贴悬赏公告,人群云起水涌袭来,争相凑看。一时间几乎所有门派告示都贴着这一公告,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出什么事了?!”“发生了什么?”便成了众弟子必言之词,沸沸扬扬七嘴八舌讨论。知道的便大声告知这修真界最近不太平,出了个利害不得了的恶徒,三夜间屠尽灭门了八个门派,残忍危险又狡猾至极,至今未捉到人。就连凡间也不免被贴上公告,望有见过的百姓前来告知。众人目光一瞬聚集到字上和旁边附着的唯一凶手画图,但那画上也只是一个背影,幸存者也堪堪捕捉到一个身影。然而却也够了,画上男子身形修长,黑衣束身,蓝纹为底,青丝高束,挂耳染蓝发,延伸至发梢呈黑蓝渐变色,负手执剑,偏头一笑。天阴郁突下大雨,拥挤人群一下被冲散。风卷携雨吹落画像,画纸沾水一下湿透大半,又再次被风卷起,忽然被一黑靴稳稳踩住。黑靴主人捏起画像,冷风拂面不经意撩动间,肩边落下黑发露出一挑深蓝发丝。手指敲响,画纸燃尽成灰,那人丢下油伞大笑飞向苍穹,黑云压城,邪气霎时笼漫于此。正是修真界冗忙热闹之时,唯有那瑶池阁,还是冷冷清清,寂静凄凉。一晃眼,便过了三年,已是立秋,金黄银杏叶迎风轻摆,怜落在地,满地的残叶。树下立着一坟,坟上歪歪扭扭刻着“爱徒千墨离之墓”七个红字。远处走来一金裳白纱、卷发随风轻飘的男子。作者有话要说:千羊羊终于长大了(吐血,倒在键盘上)——大家国庆节快乐!——呜呜我不快乐,文案一直被锁着什么时候审核得啊(哭)
已过三年金来香拿着扫帚,扫干净落叶,插好香,烧完纸,拜了坟,把水果点心和米饭捧到坟前安放。“来,吃吧,为师蹲在这里陪你吃,你还小,就不给你酒了。”金来香说毕便捧着碗,蹲在坟墓旁吃起,边吃边絮叨:“徒儿啊,为师今天给你求了根签,你猜是什么签?是逢凶化吉、死而复生八字,怎样?惊不惊喜?高兴不高兴?”说完大口吞咽起食物来,又自言自语。“唉,秋天了啊,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年,冬天一过就是四个年头,新的一年呀……”金来香忽然噤声,捧着碗的手抖了抖,突然抱住坟墓大哭道:“徒儿啊你怎么还不来找为师,当真是卷发人送直发人啊!!”“喂金来香!”施定柔一脚踹开大门,叉腰走了进去。金来香又恢复正常,收拾泼洒的米饭,道:“早上好柔妹妹。”“早个屁,现在都中午了。”“那就晚上好。”金来香把饭收起,走到金莲池边洒着饲料,不一会一只王八冒了头出来:“来吃饭了徒儿。”施定柔瞅了一眼:“如果你徒弟知道你给一只王八取了他的名字,他一定会把这王八炖了。”“王八活得久,我取徒儿的名字是讨个好吉兆,愿徒儿能像王八一样活得长久。”施定柔不禁心道人都死了还谈什么活长久,这金来香莫不成还没有接受千墨离死的事实?道:“这些年你一直待在瑶池阁,从未出去,正好今天我来是有急事相求你。”“什么事?是胭脂的事还是扮女装的事?”“是正经事!”施定柔把一画纸展给金来香看,纸上画的是一道阵法,道,“你认锝此阵吗,会破吗?”金来香接过画纸,看了看:“认得,会破,这阵是日月渊恨阵,此阵——”“行了你会破就行,跟我去一躺畿遗山,破了它。”施定柔打断金来香,“你啊就借此机会下山,好好玩一番,散散心。”金来香点头答应,沉沉一叹:“原来已经这么久不出去了吗。”千墨离死后,金来香受巨大刺激,竟直接陷入沉睡,这一睡便是睡了两年,第二年的冬天才醒来。在金来香沉睡时,绣织阁仍按照仙君之前的吩咐,每个季节都会做一套衣服送来,在沉睡的两年里,已经送来了八套衣服。金来香在看着那些一件比一件大的新衣,旧人却一去不复返,当场吐出血洒在白衣上,又生生晕了过去。施定柔为执事堂堂主,常常要下山执行任务,一去便是好几个月,担心哪天金来香死在瑶池阁里都无人知晓,无人收尸,便每隔个四五天派弟子去探望。回来的弟子都说金仙君好着呢,能吃能动,能跑能跳,就是不常见笑。施定柔听见金来香没疯,还活着,便也放下心,专心办手头案子,这次回来,发觉金来香比以往又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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