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定柔不自觉抱紧自己,道:“那魔教竟然设了幻境,亏你识破了,只是这里阴森森的,我们赶快找到那什么日月阵,赶紧破了它。”“日月渊恨阵,此阵是召唤邪物的阵法,需要许多煞气,怨气是一种,那魔修把村子布置成灵堂样,应该是想让这个地方怨气重些。”金来香捡起地上飘着的纸钱,收进袖中,想着回去又能给徒儿多烧一沓钱。“管它叫什么,我们破了就行,那魔修方才出现在镇子上,应该不会这么快到畿遗山,我们要趁快。”日月渊恨阵有八个角,分布在东西南北等四面八方,金来香带着施定柔一边寻,一边念叨:“日月为阳,星辰为阴,星宿位于东西两侧,日月双星,乃天枢地玑……就是这。”施定柔顺着金来香所指方向看过去,并无奇处,道:“这怎么了?”“这便是阵眼。”金来香说完抬手轻拍地面,顿时尘土飞扬,一股强劲的吸力从脚下升腾,闪亮耀眼的红光阵盘显出,散发着强烈的戾气。施定柔顿时明白了:“原来这里就是那魔修要召唤邪物的凶处,金来香,你赶紧破了。”金来香摇头:“我创的这阵法要破可不是在这里,而是要破坏八个角,只要找到阵眼,八角也便得知。”他看着那布下的阵盘,发现这人虽然会布日月渊恨阵,然而却是残缺不齐,蹩脚得很。这人要学他的阵法,竟然还没学全。金来香负手一叹,若见了此人,可得好好“教育”一番了。施定柔听得又要去找什么八角芭蕉的,不耐烦摆摆手:“你快点破阵,我等得很急。”“这容易。”金来香取出袖中三枚铜钱,掐诀一引,那三枚铜钱便飞射出去,在半空碰撞一下,化作一道青烟消逝。“咦?”金来香惊奇,“日月渊恨阵失效了。施定柔一愣:“什么意思?是破坏成功了吗?”“算是破坏成功了吧,因为那人回来把阵法收走了。”施定柔大惊:“什么?那魔修在我们赶到之前,回来过这里?竟然晚了一步!”他狠狠咬牙,不禁叉腰皱眉思索。“怎么每次都是晚那么一步,每次赶到,那人不是逃了就是早先离开,好几次都扑了空。”金来香见施定柔忽然神情变得很是凝重,问:“怎么了?”施定柔皱眉:“我在怀疑祝音门潜进了内鬼。”
金来香:“之前百魁仙秀,魔教左尊能安然无恙悄然无声闯入,又知我徒儿的事,那时便提到有内鬼。而且在我带我徒儿去神义殿时,有人在我徒儿背后贴了云音符,一定是在偷听我们的谈话,那人得知徒儿的事,便告诉了魔教左尊。”施定柔:“这事我还记得,我之前便说过怀疑宗门内有魔教左尊安插的内鬼,因为好几次我们行动抓人时,魔教的人总会逃走,每次都扑空,如果不是有人告密,我才不信这左尊能有多么神通广大,还能算准我们的计划和想法不成?”“只是我小瞧了这内鬼,我以为这不过是左尊随便安插在执事堂的人,但是后面的事发生,我极其怀疑,这内鬼不是普通弟子,而是能掌握一定大权的人,不然怎么解释他哪里得来这么多信息的?”金来香听着施定柔的话,回忆道:“在商水镇客栈时,那些魔修可不伤你的。”施定柔气道:“金来香,你该不会觉得,我是那内鬼,然后故意贼喊捉贼,迷惑你们啊!”金来香:“哎,我只是说,或许那内鬼是你亲近之人,所以才不会伤害你。”“我亲近之人?”施定柔顿了顿,垂眸咬唇思索。金来香:“你在想着谁?”施定柔愣住,旋即大怒,骂道:“有病啊!”金来香奇怪,两手一摊:“我也没说是谁啊。”“反正、反正你不准再说这事了,我执事堂的兄弟们这么多,我实在不想怀疑谁,算了算了,既然那魔修走了我们就赶快离开吧,我不想待在这里,渗得慌。”施定柔催促道,“正好秋炼开始了,我们去看看。”金来香点头,同施定柔前往秋炼场地。秋炼场位于一座山峰之巅,周围被云雾环绕,显得格外缥缈,远远的便听到有喧闹声传出,而在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下,已经聚集了不少年轻俊彦,他们都是来参加秋炼的弟子。金来香走上台阶,再次忆起三年前的百魁仙秀,他带千墨离去镇上吃羊肉挂面,却差点错过试炼,急急忙忙赶去,兜兜转转还是迟到了,千墨离坐了一会儿便说累,他便带徒儿走出去,还给徒儿讲了一个笑话,千墨离笑了起来,夜里风凉,他们依偎地慢慢走下山。想及当时情形,心中一阵暖流划过,仿佛昨日才发生。金来香嘴角不由露出微笑,可突然间他神情猛变,痛苦地捂住胸口,只觉呼吸困难,全身骨骼都疼痛起来,汗水从额边流下。他赶紧稳住心神,抑制痛苦,什么时候得了这个病疾他也不知,只是一思念,身体便会疼起来。广场四周,已经聚拢了众多观礼者,金来香同施定柔一起坐下,那施定柔饿得慌,不停扒果和糕点吃,说是来看试炼,根本就是来蹭饭。金来香却不似平日磕瓜子,而是不停喝酒。一杯杯酒咽喉下肚,情绪未平息反而越泛滥,他忍不住又喝几杯酒,忽然掩面垂泪:“我保护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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