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离立马抓住师尊胳膊躲避,担心棺材里有危险,但无事发生。唯一有事的便是金来香微微发抖的身体,此时金来香脸色惨白,满目震惊。千墨离顾不上其它,忙问道:“师尊怎么了?”金来香呆滞望向棺材,喃喃低语:“柔妹妹……死了……”千墨离转过头,棺材里赫然躺着施定柔的尸体!棺中之人,真真切切就是施定柔。但让人震惊疑惑的是,你竟一时无法辨别他是昏睡过去,还是死了。施定柔躺在棺材里,双目紧闭,两手垂放在大腿边,姿势规矩,黛蓝衣裳整齐闪亮,就连褶皱都被人抚平,青丝梳理得妥帖,没有半点凌乱,发丝也是被人捋顺放至肩头胸膛。头上戴着的蓝花依然明艳盛开,静静伫立其中。千墨离查探了施定柔的呼吸脉搏和颈侧,发现他确是死了。就这般安静沉眠在棺中,毫无预兆,也令人猝不及防。然而施定柔脸颊上的伤疤却证明了这并非是意外死亡。有人用剑划破了他的脸。剑痕狰狞,伤口长达三寸,从右脸颊一直延伸到鼻骨,再到左边眉头尖,力道恐怖。施定柔的脸几乎是毁容了。金来香盯着那道伤疤,背脊一阵冷意蹿起,再也控制不住,转身抚额流泪。站在身边的千墨离抱住金来香,将他揽入怀中。金来香哽咽着,有些语无伦次:“徒儿,柔妹妹……比柔妹妹他是一个很爱打扮的人,为师还要注重容貌,他是第一个愿意与为师说话和玩乐的人,为师进祝音门后,都是他在帮为师,他虽然爱刺嘴骂人,但是,但是不该是这样的……他怎么会死了?”千墨离轻抚金来香后背,待师尊情绪稍缓,才道:“师尊,还有一件事,是我在施定柔身上发现的。”说着伸手勾拉开施定柔脖颈衣领。在那脖颈之下,喉咙之上,一抹血红划痕暴露在空气中。“施定柔真正的致命伤是脖子处,被人用一个锋利的东西,割破了大动脉。”千墨离道。金来香嘴唇微颤,他想象不到谁会这样残忍。“而且师尊,这里整座行神山都是邪气弥漫,唯独这处洞府却是灵气富饶,未受污染,因此尸体没有腐烂,也辨不出是什么时候死的。”千墨离观察施定柔尸体,继续道:“脸上伤口有残存的邪气,脖子上的致命伤却没有邪气。”
怎么看,施定柔死得都太奇怪,太不简单。是谁杀死了施定柔,又是谁把施定柔的尸体放在这里。一时间金来香脑子不断萦绕这两个问题,思绪怔怔回到了他最后一次与施定柔见面的场景。在村子里的那间废弃小屋里相见,施定柔推开屋门,一手叉腰,一手捂鼻皱眉,与他对视时朝他一笑,唇红齿白,笑靥灼灼。“哟,金来香,你还没有死啊。”昔日之人,如同逝水一去不复返。金来香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突然激动叫道:“对了,观音玉佩。”只要观音玉佩还在,就有救活施定柔的可能。“徒儿,搜一搜柔妹妹身上有没有一枚观音式的玉佩,这观音玉佩便挡下一命,守住魂魄。”“找不到玉佩。”千墨离道。金来香上前亲自搜索,目光极力避开施定柔的脸和脖子伤口,然而玉佩真的不见了,道:“难道是被谁带走了?还是被弄丢了?”千墨离:“厉青云是带走施定柔的人,可现在施定柔死了。”金来香道:“恐怕云阳仙督现在也是很危险。”千墨离摇头,手指向下指了指棺材:“我倒认为,是厉青云把施定柔放在这里的。”这是极有可能的,怎么想,也只有厉青云会把死去的施定柔收拾干净,再把棺材放在这灵气充沛的行神山。金来香道:“云阳仙督现在人在哪?为什么独自把柔妹妹棺材放在这里?”千墨离:“这可就不知道了呢。”“徒儿,左尊和那新祸世的魔头,不就是在这行神山打了一架吗?云阳仙督为何还把这棺材放在这?但……那云阳仙督现在在哪?柔妹妹…柔妹妹又是被谁害死?”金来香脑乱不已。千墨离手摸上金来香的腰,轻声道:“师尊,既然想不出,就先别想了,还是找到你身体重要,等你回到身体,我们再调头回来查施定柔的事。”在千墨离看来,任何事都比不上金来香的事大,金来香魂魄一天回不到身体,他便一天放不下心。金来香:“虽然是这么说,但为师觉得有些不对劲。先是那两个魔头突然在行神山打架,后来意外发现柔妹妹的尸体,云阳仙督不知去向,为师怎么想都觉得此事极不正常,若不弄明白行神山真正发生了什么,为师也不保证身体会不会出意外。这期间左尊邪气笼罩整个行神山,也不知为师的身体有没有受到残害。”听到这话,千墨离道:“师尊在这等一下,徒儿去魔界打听消息,一探便知。说罢转身离开,再出现时已是在魔界,千墨离先前往左尊地界,得到的消息可想而知,那些下属别说是知道左尊的去向,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千墨离倒并不意外,左尊行踪诡秘,除非是他主动来找你,否则旁人休想寻到他,甚至魔界还流传一句话,今日遇左尊,来年行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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