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彻底湮灭了,张露出最直白的冷漠,“那你也别忘记,你可是出力的一份子。”
傅宥风还想要张口讽刺什么,就听到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嘤咛,充斥黑暗的房间,可他却准确地把视线投向正在本应该陷入梦乡的青年身上。
他大踏步上前,这下也没挥退傅洛桑,盖因之后者也正焦急地起身,掀开了被子一角,而后底下人的脸毕露无遗——
苍白的脸上泛出异常的红晕,鼻尖打出的气息都染上了滚烫,似乎呼吸十分困难,红润的薄唇跟着张合,勉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不得章法,最终是鸦羽一般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了几下。
床头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感应功能,刺啦一下亮起了,这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虚弱者的状态,青年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小兽,黑色的头发全都被打湿了,浑身上下就宛如沉甸甸的热浪不住地喷洒。
早已紧绷的意识瞬间断了弦!
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傅宥风牙齿都在哆嗦,双目喷火,脑袋“嗡”的一下,失去理智的他想也不想就一拳打在傅洛桑的脸上,将这个方才像个小偷般洋洋自得的人给掀翻在地上。
只见他面色狰狞,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竟敢给父亲下药?”
全身心都投入在策哥身上,还顾不上被打的懵逼劲和油然而生的愤怒,气血上涌,傅洛桑却捂着鼻子出声道:“你别动他!”
“你想父亲死吗?!”
傅宥风涨红了脸,手上青筋暴起,模样可怖,盯着地上这名义上的母亲狠狠叱责。
“想让策哥死的人是你,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给你父亲下药?”
“我又不是没有脑子!”
的确,虽然平日里看上去都是郁策容忍着傅洛桑,但明眼人也看得分明,实际上没有安全感的是后者。
现在本来就是特殊时候,父亲都要和这人离婚了,再来下药这一招更是直接狠狠踩了父亲的雷点,那破镜重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傅宥风冷静下来,黑中藏碧的狼瞳里还带着几分憎恶和愤怒。
傅洛桑抹去春唇边挂着的血迹,白天背撞到墙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他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只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
“呵,你恨我没关系,但策哥再不疏解欲望会死的。”
话音刚落,以绝对力量占据上风的人就开始反唇相讥,“那也不需要你。”说这话时,他的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床上面色异常的青年身上,心头涌上难以疏解的烦躁。
就在这会,从无尽的黑暗中苏醒过来,郁策有点儿清醒意识了,才发现全身上下都异样的滚烫,像是在被烈火焚烧着。
喉咙异常灼热,他张了张口,勉强发出一个音节,声音沙哑到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
房间里的另外二人立马紧张到不行,纷纷围上来紧盯着他的神色,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郁策却忽视了他们的目光,心下对自己身体出现的情况有了几分了然。
——创世主不希望他选择方式二来结束这个位面。
由此在他身体里种下情毒。
一旦他采取这种方式毒效就会发作,并且自动植入合理化机制。
瞧瞧傅洛桑的样子就知晓了。
他可是对自己丈夫此时出现的状况毫不意外。
还真是……恶心呢。
郁策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眼底的不屑自然而然地倾泻,满腔郁气无处发泄,心里的厌倦简直到了无可容忍的地步。
感应到他不良的情绪,周围的空气急骤地紧缩,层层叠叠地围绕旋转,它们似乎有了人的形态,可是当下却乱了套,无助地徘徊不知所措着,直至空中都出现了道道裂缝,破空声在独立的房间里都格外明显!
无数道声音不知道在哪里响起,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嘶哑哭喊听来格外闹心,足以让所有闻者心神崩溃。
外溢的气息让面前二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窒息感,血管瞬间膨胀,鲜血却停滞流动了。
傅宥风痛得面色煞白,额头处源源不断地滚落汗水,阵阵的痛感宛如闪电在身体每一处疾驰,将每一个器官都割裂成千千万万片,而胸腔中心的心脏更像是被刀绞了一般。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可他本能的反应是伸出手护住底下人。
他也并不知道,被他紧紧护在身下的人完全没有这样的痛感,这一切不仅对郁策毫无影响,甚至在杂乱无章的粗哑扭曲的喊叫里感受到了格外的舒服。
灵魂都像是回归到了母体的子宫里,沐浴在柔和的抚慰中。
意识又要沉沉地睡过去,可这一次是温柔的、不带半点强制色彩。无数混乱的声音原本在耳边缭绕,接着发现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又立刻闭上了嘴巴,却留下难以自制的呜咽声。
——就像是一位怀胎十月的母亲诞下心爱的孩子,看着婴儿熟睡时的欣慰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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