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孩子没了,情儿虽然不愿意给他生,却还是在听到孩子没了的那一刻流下泪来。
男人心疼地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脸:“我给你换了一批下人,以后绝不会再有此事。”
张瑞雷很恼火,好不容易得个孩子,被这么一闹直接没了。
情儿失去了孩子,男人居然准许阿赐来看望自己的母亲,阿赐还小懵懵懂懂,也不认识人,抱起阿赐痛哭一场,如今只求阿赐能长大活下去。
下一步,张瑞雷堂而皇之的将人接进丹青内院,先去拜见母亲,张胜茉看着张情儿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她最讨厌赤蛇那群纯麟身上这股子柔弱,她有个老情人如今正是得了一个赤麟的纯麟儿,每日乐不思蜀都不惦记她了。
“我说哪来的狐狸精迷了你的眼,惜琴、莺儿去闹事,还摔了我的孙儿?”
张瑞雷板起一张冷脸:“这事您别管,情儿是怀了身孕,但现在没了,她们害死我儿子,我饶不了她!”
情儿紧张的抓紧手里的真丝手绢,张胜茉摆手:“罢了,不要太过,否则我不好和亲家交代。”
有了张胜茉点头,张瑞雷带着张情儿住进了内院,白日处理要务,晚上就缠着情儿亲热。
情儿痛恨他,却屈服于纯麟的本能,他们离不开纯麒,发情期更是期盼缠着纯麒的触碰,渴望与之抵死缠绵。
从张碧琪他们闲聊中,张玉卿知道了一件令人惊骇的事情,他小舅舅被他那个大伯强行霸占,做了外室,几天前刚被舅妈推掉了一个孩子,至于他娘据说病死了。
张玉卿强压下心头的愤懑,娘没了,舅舅被人霸占,也不知道阿赐如今怎么样,不过毕竟是舅舅的孩子,应该不至于被虐待。
一日黄昏时分,碧琪带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进屋,张玉卿被赶了出去,他拉紧身上的破棉衣,太阳下山后暖意瞬间消失,走到花厅院口窝在一旁,想凭着院口的火把和灯笼取取暖。
看守院子的是两个麟卫,有个麟卫家贫如洗,和阿年住在一个院子里,对这个孩子也很熟悉。
“怜儿。”
“米叔。”
“你嬷嬷又在做那档子生意呢?天气这般冷总把孩子赶出来,来,我这里只有一些酒,喝一口驱驱寒。”
接过男人手里的酒喝了一口便还回去,烈酒辛辣呛口,张玉卿咳嗽几声,另外一个麟卫回头看了一眼:“不如让他进去,后面那厅里有火盆暖和,你躲在一个角落取个暖,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米叔也小声劝道:“估计要搞一晚上,怜儿,你偷偷进那楼里,找个角落待着,里面整晚都有火盆,今天门口守着的是若哥他还挺好说话,你乖乖的别惹事就好。”
张玉卿揣着手进了红楼,轻车熟路的摸到大门口,门口几个守卫见他花厅过来,有人拦下他:“干什么的?”
张玉卿低眉顺眼的说道:“给楼里少爷跑腿的。”
对方打量着他,破烂的棉袄,干瘦蜡黄的小脸,一看就过的不好,叹了一口气,“别惹事,进去吧。”
“是,谢谢叔叔。”
“别看、别拿、别惹事。”
“是的,我知道的。”
红楼与花厅其实是一体的,只不过一个是窑子,另一个明面上是住处,大部分纯麟看见过的更惨更差的纯麟儿,一般都不会为难,这个小纯麟大晚上的不回家,就是无处可去。
今夜寒冷,寒风裹挟着冰凌子只往人脸上扑,不让他进去,在外面游荡一晚说不定会被冻死。
虽然之前来过,但每一次进窑子的感觉不一样。张玉卿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楼梯的背后窝在里面的死角坐下。
里面的温度确实暖和许多,沉默的看着人来人往,听着大厅里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而一门之外便是肃杀寂寥的天地。
高台之上是那些“名角”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热闹,张玉卿安静的缩在楼梯背面,透过楼梯的缝隙静静地看着那布置精美的戏台。
偶尔有红楼里的麟童和丫鬟看见他,可瞧他穿的破烂,长得又难看不免嫌弃,但没人管他,也没人驱赶,这是红楼里的潜规则,自己能活就得给其他纯麟留一丝活口,若是害人那就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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