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醒来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嘈杂的来往脚步声乱作一团,呜咽声像是在发泄,然后是——
“孟沉,你可以出院了。”
孟宴臣勉强撑起上半身扶着病床的栏杆,想推推金丝边框眼镜,发现推了个空,抬眼:“你好,请问我在哪?”
穿着白衣外褂的护士给他拔了最后一个吊瓶,说话的语气因为戴着口罩显得闷闷的:“是一个姓魏的先生把你送过来的。你出了车祸,你的证件和其他东西全在哪儿,等会儿办理手续就可以出院了。”
孟宴臣不解,谁?救了他?
他不是跳楼了吗?十八层楼跳下去绝对会死,怎么说救就能救?
孟宴臣迷迷糊糊去摸索手机,倒映出一张和他上辈子有四五分相似,但是眉眼更加锋利锐气的样貌。
手机的旁边还有其他证件,身份证上是这张倒映出来的脸,以及“孟沉”两个字,除了年龄和姓名之外生日、性别和上辈子完全一样。
除此之外,是一封信。
【您好,孟宴臣。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毕竟我花费了太多、也背负了太多骂名换你再来一次。
放心,我不是骗子,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走出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他是真实的。
你手上拿的也不是什么假证,你只需要走接下来你想要发展的路,救你想救的人。坦白说,我有点心疼你。因为你所以为的真实并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平行的、虚拟的,电视剧。
而我,也只是众多有幸了解你人生的其中一个人。
你剧情是为了见证许沁和宋焰的爱情,你的未来不甚满意。所以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自己决定故事的走向以及未来人生的发展,所以我用了一些小小的代价去换你这一次的重新来过。
用我们那边很有名的律师的一句话来说,“请你务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地救自己于这世间水火”。】
落款是一朵花。
孟宴臣、现在的孟沉,看了一眼日期时间,脑海中飞速回忆了一遍拿起手机和证件慌慌张张出了门。
“哥,换新车了?”许沁背着香奈儿从医院大门往孟宴臣的方向跑过去,亲热的上前搭话。
孟宴臣专注的看着她跑来的脚步,心下是欢喜雀跃和洋溢的温暖,眉宇都变得柔和起来:“妈妈担心你上下班不安全,给你换的新车。试试吧,不合适再换。”
孟沉站在昏暗的阴影里看自己对许沁的百般温柔,反胃的恶心。
如果自己是既定好的一条配角线,更改的源头应该是男女主。
让他们发展得快一点、更快的一点。最好立马结婚生子当孟宴臣原地死心,可是好像对自己又太残忍苛责了一点。
那就只能从自己下手了,没人比孟宴臣更了解孟宴臣。
孟沉轻轻一笑,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跟上前面那辆白色的宝马。”
果不其然,在路口宝马停在了原地,孟沉紧跟其后下了车随手递过去一百,“谢谢师傅,别找了。”
许沁一路小跑下了车,孟宴臣在副驾驶上坐的端正,叹了一口气直勾勾盯着许沁离开的方向。
旁边站着一个身影敲了敲副驾驶车窗,孟宴臣摇下车窗,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孟沉冲他笑:“您好,方便带我一程吗?”
“你去哪?”孟宴臣面无表情,“可能不太方便,不顺路。”
孟沉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个生疏冷冰冰的性子让人这么恼火,孟沉双手环胸:“就前面的酒吧就行,帅哥行行好。”
压抑太久了,孟沉仿佛睡了一个世纪,不记得自己上辈子活得有多辛苦,但他这辈子就一个理念,及时行乐。
救自己的时候,也尽可能活的开心点。
等他把孟宴臣拉出泥沼,自己就出国去读个生物学的学位,去干点自己喜欢的工作,当个生物学家看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更美的蝴蝶更美的风景,他怎么对那个扑棱蛾子就情有独钟。
孟宴臣随手从副驾驶位置上拿了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两步路,慢慢走。”
说罢孟宴臣抬头像是看见了谁,摁了两下喇叭,就这么把车窗摇上去了。
就,这,么,摇,上,去,了!
孟沉就拿着那瓶矿泉水这么愣在原地。
原来现在的孟宴臣还是情绪这么鲜明的吗?
孟沉不想看见许沁的脸,一边走一边忍不住三步一回头看许沁和孟宴车车离开的方向。默默复盘,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出了问题,是从宋焰和许沁的重逢吗?
上辈子临死前被逼到崩溃边缘的孟宴臣,绝对不是他看到的这样子。也就是说,命运在悄悄的变化,现在的孟宴臣还没有深陷入更深的阴郁沼泽,他可能不够快乐,但绝对能感受到快乐。
“兄弟,还没开业呢,别往里走了。”靠着吧台的男人冲孟沉喊了一声,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