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一道剑光便把他们二人挑开,服了剧毒,加上薛遥又补了一剑,祝融很快便没了气息。“你可无碍?邪祟诡计多端,你莫要中计。”薛遥凤眸冷冷瞥向邪祟,上前扶了清碧衣裳的少年一把。流淌的鲜血浸透狸珠衣袍边缘,他见祝融倒下时有什么东西从怀里掉下来,是他前时方送去的糖葫芦。对方把糖葫芦藏进了怀里。此邪祟报复心极强,按照他的算计以最惨烈的方式去死,令他终生得愧疚之心。狸珠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脸色苍白,思绪晃过,“砰”地一声倒地跪了下去。“薛世子, 诸位若是日后再前往不夜城,此地行主君之礼,多谢诸位不留余力力挽狂澜。”不夜城妖邪倒台, 城中休养生息复政重建, 城主后人前来为他们送行。一并前来的还有许多百姓, 许多是被薛遥与琉璃从内城救下来的,他们手中抱着大大小小的竹筐, 有些是积攒的灵石,有些是伤药与凡食, 拼拼凑凑为他们凑出来的。薛遥为首道:“此番是我辈责任,诸位送到这里便是, 我们接下来还要继续启程。”他身后的玄衣少年与侧目抱剑的少年并未言语, 琉璃收了城中少女送她的伤药,在马车之上, 两名少年驱车守着。狸珠戴了一扇斗笠,耳边的音色从远处传来, 他看着远处青山夕阳,清和的日光恢复, 消弥的绯色已经消失殆尽。祝融死后圣水还有最后一滴,他们将其滴落至金乌神庙之中, 凡是前去朝拜,受金乌圣恩,便可消除阴咒恢复成人。斗笠若有若无的遮住他苍白的面颊,他看着远处的山影出神, 身旁白衣少年视线侧过来。江雪岐眼珠沉敛着墨色, 压抑了眼底的幽深,从黑水河回来狸珠便如此, 一言未发,仿佛有了心事。祝融有意为之。薛遥朝着身后的众人摆手,他们接连上了马车。“我们走吧,即便邪祟已除,不可掉以轻心。”待上了马车,薛遥才看向沐微迟,沐微迟受了大大小小的伤一百处有余,薛遥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沐微迟脸上缠了两道纱布,面无表情道:“尚可。”闻言薛遥看了眼李云锦,似乎是因为某人拖了后腿,因为李云锦,沐微迟多遭了几回罪。李云锦心思不在两人身上,他喜欢狸珠身上的灵力,自然更加关心狸珠,此时见狸珠一扫先前活泼的模样,便盯着看了一会。他们都察觉到了狸珠状态不对,回来路上便识趣地没有问发生了什么,此次能除掉祝融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中。好赖最后完成了任务。“城中百姓送的有许多点心,热乎的柿饼和莲花糕,江狸珠,要不要尝尝?”薛遥拿了点心推到狸珠眼前。“狸珠为何要戴斗笠?若是想哭哭出来便是,为邪祟哭没有那么丢人,我们可以理解,此次狸珠付出诸多,辛苦了。”薛遥凑过去,凤眸垂着要去看狸珠的脸,把一旁的江雪岐当做空气。热乎乎的点心怼到他掌中,狸珠没有食欲,他胸腔里被什么东西压着,出了城中依旧令他喘不过气。他垂着眼没有反应,素来稳重的薛遥作势要掀他的斗笠,他反应过来下意识朝着一边去躲,眼尾扫到白衣少年的鹤纹衣袍。眼见着斗笠掀开,他的嗓间随之提起来,身旁人在关键时刻把他的斗笠按了回去。狸珠半个人靠在江雪岐肩侧,他的斗笠被江雪岐按着,江雪岐道:“不要闹他了,想问待之后有机会再问也不迟。”薛遥于是收回了手,狸珠眨眨眼,他手指传来温度,被江雪岐轻轻地抓着,给了他支撑的力道。半天路依旧在不夜城的领地里,他们半夜在附近村庄找了住宿之地,此地难得有客栈,虽环境简陋,好歹能提供个休息地方。他们各自去放置东西,他和江雪岐住一间,在床边坐下,江雪岐这才把他脑袋上的斗笠取下来。露出来苍白的面颊,没有血色的嘴唇,狸珠盯着人看,手指稍有些无措,察觉到江雪岐的视线,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二哥哥……我,我会早些调整好的。”江雪岐垂眼看他,手掌放在他额头上,问他,“身体可有不舒服?”“没有……”狸珠小声说,被江雪岐盯着看,那双眼黑沉沉的,他又改了口,“这里,很闷。”狸珠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他忍不住挤出来一抹笑,清澈的眉眼如同盖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邪祟果真狡猾,即便让我杀了他,待他死后还令我生出愧疚之心。”仙道弟子最忌道心动摇,若是摇摆不定,觉得邪祟面容可怜,到时还如何拿的起剑。“二哥哥,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会恢复如常。”狸珠话音未落,他便被眼前少年轻轻地按进了怀里。他扫到江雪岐的发丝,鼻尖轻轻地擦过去,不由得眼睫扇动。“狸珠,并非是你的过错。你不要自责。”江雪岐开了口。狸珠手腕被握住,他对上江雪岐眼底,江雪岐眉眼敛着,对他低声道:“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日后可能还会碰到更多的邪祟……如此有惨淡过往,须臾而已。”“狸珠先前便知古籍典故,好些鬼魅魍魉生前是忠义之臣,死后因为执念化成鬼魅,他们也并没有什么错……若是他们并未害人,狸珠放他们一马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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