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给他擦拭手腕上的红印,言许疼得一缩,但也不太敢表现出来,怕又一不小心点燃贺逐深的欲火。
他每一次的时间都很长很长,欲望一旦燃起就不会轻易消退。
贺逐深不咸不淡地放开了他的手,转而捉起了另一只:“太嫩了,这才戴了多久就磨成这样。”
还不是拜你所赐!言许心说,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沙哑的抗议:“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贺逐深把言许抱上了床。
“好了,睡一觉吧。”
说完便自己也洗了个澡,等回来的时候言许已经不在床上了,而是裹着被子缩在床尾的地毯上。
定睛一看,被子有规律地隆起又收缩,已经睡着了。
贺逐深观察着言许的睡姿。那是一种完全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姿态,只露出了发尖,贺逐深站在原处沉默了片刻,而后理所当然地抱起那团被子丢回了床上。
睡梦中的言许明显醒了,贺逐深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装睡,揽着他的腰就往怀里带。
直到言许僵硬的身体终于柔软下去,贺逐深才关闭了床头灯。
第二天一早。
言许只穿了一件贺逐深的衬衣,下身光溜溜的坐在餐厅吃饭。
他胃口一直都不太好,尤其是单独面对贺逐深时。
早餐是一碗清淡的营养粥。
见言许迟迟不动,贺逐深催促道:“要不要我喂你。”
言许立刻僵直了脊背,拿起了勺子,缓慢但并不迟疑地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其实味道是很不错的,入口便有一种绝佳的口感。贺逐深的厨师手艺很好。
但是在最初他反抗比现在还要激烈十倍的时候,他在贺逐深面前绝食过,吃饭是用灌的,从那之后,言许的胃口便一直不怎么好,吃东西容易吐。贺逐深大概是还不想这么早失去他这个玩具,又是看内科医生,又是看心理医生的,才成功让贺逐深出现在言许面前的频率降低到一周一次。
言许很快就吃完了。
贺逐深直勾勾的视线让他非常不安,他思忖了很久,才润了润嗓子轻声开口。
“贺逐深……”他在贺逐深面前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半点没有身为商品的自觉,“我不是故意不按时回来,我只是想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前辈,想向他请教一些技巧,多卖一些画就可以早点把钱还给你。对了,我上周的参赛作品还得了大奖,被拍卖了一百万,我可以……”
贺逐深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我知道,那幅《梦》是吧?我买的。”
言许瞬间怒从心起,愤怒地站起来:“你凭什么那么做!那是我的画!”
看似和谐的气氛瞬间被言许的愤怒打破,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贺逐深一字一顿道:“坐下。”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言许对上了贺逐深的眼睛,他的眼底酝酿着风暴。
心底的恐惧赫然被狼狈得唤醒,他觉得自己得说点儿什么:“你不能那样做,我想卖给别人的,我有我的着作和售卖自由。”
“首先,整个拍卖流程合规,价高者得。”贺逐深站起来,朝着言许的方向微微躬身,他比言许足足高了一个头,低下身时极具压迫感。
“其次,言许,我希望你搞清楚你是什么身份。你整个人,你画的画,你身上的每一根头发,在这十年间都是我的私有财产,但你似乎不太能搞清楚自己的所有权。”
言许被贺逐深的言语深深刺到:“贺逐深,你无耻!我是人!我只是暂时跟你签了协议而已,协议上哪里有说我是你的私有财产!”
贺逐深冷笑了一声:“协议上说,你这十年间所有的创作都归我,但实际上交易的是什么,我想你再清楚不过。而且你屡次私自参赛拍卖作品的事情,一旦被判定违约的话,你和你那个赌鬼老爹怕是要还钱给我还到下辈子。”
提到钱,言许一僵,眉头紧蹙起来。贺逐深说得越多,言许的表情越难看。
他最终像是意识到什么,喉头一滚,低垂了头,不再说话了。
“……十年,还有六年。”
言许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与贺逐深对抗。
面前的这个人与他之间隔着一道用权力和金钱堆贮的高墙,高悬在他头上的不是自由,而是沉沉的囚笼与枷锁,他最灿烂和自由的青春注定要被束缚在这个密不透风的笼子里耗光……
不,不该是这样的。
他本来就没有错!错的是他那个赌鬼父亲和贺逐深,他不能屈服妥协,他一定要逃走。
“又在想着要逃跑了吗?”头皮一疼。贺逐深慢条斯理地抓起他的额发,逼迫着言许用那双发红的眼睛对着他。
“如果你还是有意见,我倒是可以帮你请个律师,就是不知道你要怎么向他描述床上这些事了。”
言许沉默了半晌,最终恨恨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没——有——意——见。”
兴许是他实在太像在野兽面前白白发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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