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一动不动,孟知语不习惯。她放下书来,看着他。陈祝山道:“朕想起从前的时候。”孟知语不知道他想起什么时候,从前的时候太多了。孟知语不语。陈祝山继续道:“知语吃过饭了?”阿幸替她回答:“回皇上,殿下吃过了。”陈祝山又道:“吃了什么?”孟知语复又拿起书看,不理他。阿幸见状也低着头不语,主仆二人将他晾在那儿。陈祝山似乎心情大好,这点小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马上除夕了,知语可有什么想要的?什么都可以。”孟知语这才转头看他,刚张嘴,便听见他说:“除了离开朕。”孟知语道:“皇上并不需要臣。”这话似乎让陈祝山心情愉悦,他抬手从旁边拿过她未吃完的饴糖,咬了一口。饴糖太甜,他微皱了皱眉,却没恼。“可是知语要朕。”他笑得狡黠。孟知语抬眸看他,眼神流转,似乎在琢磨怎么回怼这一句。陈祝山察觉到她的意图,打断她的话:“好了,知语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他起身离开,孟知语先是看了一眼那块留着他们俩齿痕的饴糖,而后抬眸看向他背影。陈祝山迈腿过门槛的时候,听见她说:“皇上怎知,知语不是谁都想要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鞠躬~来晚了。看,扎不扎心。 第一张笺陈祝山动作微顿,并未抬头,仍旧出了门去。唯有李元瞧见了皇上一刹那晦暗的眼神,李元跟着他出了宫门,步撵在宫门口等着。待到步撵起了,孟知语才放下书失神。阿幸走上前来,劝她:“殿下何必如此?”孟知语笑了笑,并未说话。阿幸见劝不动她,只好叹气。她着手收拾东西,方才被咬过的饴糖还在那儿,阿幸看向孟知语,孟知语摇摇头:“不必了,放着吧。”总归是冬天,也不怕化了。兴许是被她的话准确戳中心口,前半夜陈祝山没来栖霞宫。阿幸似乎盼着他来,孟知语觉得有些好笑,以陈祝山的性子,今日他定不会来。或许明日,后日,都不会来。阿幸不知抬头望了几番,有些恨恨道:“您都这样了,皇上都不来看看?”阿幸脸色沉下来,一脸的不高兴。他不来也好,省去了一些烦扰。虽说流言早就挡不住了,好歹能少一分。阿幸把她说得好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孟知语想笑。陈祝山送来的药她没用,不是特别想用,留着这种痛楚,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阿幸又借给宫门口点灯出去望了几番,还没把人望来。孟知语掀了被子一角,“阿幸,熄灯吧。”阿幸有些不情愿,似乎不甘心就这么妥协。她磨磨蹭蹭去熄灯,刚熄了一盏,便听得通传:“皇上驾到。”已经过了子时。便是后半夜了。陈祝山会来,孟知语倒有些意外。她坐在床边,待陈祝山进了殿,绕过屏风,与她相见。孟知语唤他一声:“三哥。”陈祝山听她这一声,脚步一顿,她脸上似乎带了些笑意。陈祝山想,知语果然还是爱他。他下午的怒气消了许多。“还没睡吗?”孟知语挪了挪位置,他自然而然在她身边坐下,便开始脱鞋。孟知语往里头躺了躺,她面对着墙,很快感受到他的手揽过来。他似乎清楚自己昨夜所作所为,这会儿也不想做些什么,只是这么揽着她。孟知语闭上眼,意识却清醒。陈祝山睡得很快,还有些沉。知语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罗帐。她在思索一个问题,为什么江恒这么笃定呢?她轻轻地突出一口气,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而后再次闭上眼。这宫里没有秘密,陈祝山住在她床上,自然也不是秘密。但是陈祝山说没有,便无人敢在他面前说有。
因为他是天子,是这天下之主。不明目张胆地说,还可以背地里说。流言纷纷扰扰,陈祝山并非不知道,他若真想整治,随便找两个杀了,便能停歇许多。但是他不想,他就是想让这流言说下去。各种主子猜测皇上心思,谁也猜不准,便只好按兵不动。独有贤妃,怨气难忍。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对孟知语恨得牙痒痒。一个女人得不到一个男人,却恨另一个女人,这是无能的女人。但贤妃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觉得是孟知语在,才有今日这局面。孟知语歇了两日,没什么大问题了。她在宫中憋闷,便带着阿幸去御花园逛逛。出来的时候挑了个下雪的时候,想来如此时候应当无人,不过还是想错了。阿幸替她撑着伞,小雪时二人在御花园中散步,待到雪再大些,便收了伞,往亭子里去。进了亭子,拍掉衣裳上的雪,才发觉亭子里还有一个人。那人知语瞧着面熟,但叫不上名字来。那人身边的宫女行了个礼,提醒道:“这是王昭仪。”知语便点了点头,这位王昭仪似乎是认得她的,起身来迎她:“见过温慈公主。”孟知语抿了抿唇,示意她不必多礼。王昭仪请她入座,桌上有壶热茶,王昭仪给她倒了一杯。“殿下喝点茶暖暖身子吧。”孟知语接过她的茶杯,道谢:“多谢娘娘。”王昭仪算不上拔尖的美人,不过耐看,她仔细端详知语一番,而后道:“从前便听闻殿下是个美人,如今近些看了,方觉得这话是真的。”知语笑了笑,回她:“哪里的话,娘娘才是美人。”王昭仪摆摆手,“殿下莫要谦虚。”她说着,忽然叹口气,“从前听闻宫中诸多流言,嫔妾还以为殿下真如她们所言。如今一见,殿下分明是和善可亲,可见流言扰人。”这话说的,叫孟知语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索性握着杯子,沉默不语。王昭仪自顾自又道:“实不相瞒,嫔妾在宫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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