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孟海瑶脚步一顿。虽然知道这只是激将法,但孟海瑶依旧怒火中烧,对于他这种以三界安危来威胁她的荒唐行为甚是恼怒。孟海瑶恨得牙痒痒,扭过头来不再忍耐,一巴掌狠狠扇在顾清竹的脸上,“你刚刚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霎时间,清晰可见的掌印浮现在他脸上。但顾清竹根本顾不得这些,见这招有用,他立刻变本加厉叫嚣着:“我说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攻上天庭!搅得大家都不得安生!”经过这段时日的折磨,他的心态早已转变——似乎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名正言顺独占“孟海瑶道侣”这个名头,他干脆彻底放弃,只求她能多几分注意力在他身上。很好。孟海瑶微笑看着他,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在牢房里扫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孟海瑶不甚满意。不管顾清竹的叫嚷,她扭头就走。但片刻后,她又回来了,并且手上满载而归,一看便是刚从刑房中收拢来的“好东西”。看到这些东西,顾清竹先是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然后他立刻反应过来——若是这些东西在他身上一一试验个遍儿,那岂非需要很长时间?真好,她今日至少有大半天的时间都会用来陪他。哈,发觉她一直同他在一起,那个老白脸恐怕要抓心挠肺、坐立不安了吧?想通这一点,他嘴硬道:“有本事你就把这些都用一个遍!”于是,孟海瑶粗暴而又细致地满足了他这个需求。直到最后,他一丝力道都无,像个被人丢弃的破布娃娃般虚弱地趴在地上。但见孟海瑶要走,他的指尖仍是努力挣扎着,轻微勾住她的衣衫下摆。孟海瑶扫视了眼牢房中全部都被试过的刑具,最后轻笑一声,解开了自己的绶带,“怎么,还不够吗?那这次,我亲自来。”在漫天暴雨中,顾清竹呜咽着出声:“只要你愿意见我,囚禁也好,刑具也罢,只要你愿意来……”明明是再卑微不过的话语,但孟海瑶看了眼这厮绯红的脸颊和失焦的瞳孔,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怎么感觉,他还挺喜欢被这样对待的?神经病吧这是?总之,顾清竹便这样自然而然在天族的牢房中“安置”下了。似是为了令孟海瑶心安,他甚至主动给牢房罩了个封印法术,好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孟海瑶看到这个结界之后,面上表情甚是无言,她一方面难以理解顾清竹的想法,另一方面也在回忆,自己当初究竟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才会失了神智和这个狗东西在一起来着?孟海瑶继位那天,如期宣布了有关暂行魔君职责的消息。本以为自己怎么都需要花些功夫镇压魔界某些不安分因素,但谁曾想一切都顺利得很——就像是顾清竹提前授意一样。不过,也许是培育灵气一事,她在魔界本就威望甚高,魔修们几乎没什么抵触心理便接受了此事。倒是虞渊眉头紧锁,对于顾清竹被俘一事,他比魔界的修士们显得还要惴惴不安,也不知是否回忆起了自己当年作为拓跋禹被俘虏的经历。典仪一结束,他便急不可耐找到了孟海瑶,试探道:“顾清竹他……”孟海瑶给他的回复就和给其他人的一样官方,“为了三界安稳,他暂由天界关押看管,还请师尊放心。”这些时日,她对待他的态度向来不冷不淡,让人无可指摘,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仿佛他们真的只是一对关系疏离的师徒。虽然早已预料到会得到类似的答案,但虞渊还是忍不住心下微沉。果不其然,后续不断有小道消息传出,说顾清竹如今被孟海瑶当成“禁脔”养着,根本不是什么权力争斗的结果,反而是他们道侣之间的小情趣。听到这个消息,孟海瑶无言以对,偏偏也无力反驳——毕竟这次的传言,貌似有一小部分勉为其难算是真实的?但虞渊不知是不是也受了这个谣言的启发,某日,他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没有任何前兆,突然便毁掉了天庭议事的正殿。所有人都惊了又惊,但由于虞渊这些年在三界积威甚重,仙君们也只是愣了下,然后纷纷主动为他开脱——神尊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神尊却不领情,面无表情道:“没什么理由,就是看这座宫殿不爽了。”顿了顿,他甚至补充道:“也没什么深意,就是临时起意。”这下,所有人是真的被噎住了。尽管如此,孟海瑶也不怎么生气,毕竟只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宫殿而已,重建便是了,不算什么麻烦事。但出于维护天庭律令权威的考虑,她还是将虞渊也押入了牢房,并且还特意将他关在了距离顾清竹最远的一间牢房。说是牢房,但里面一应器具完备,条件甚至比当年“光秃秃”的瑶池仙境还要强。孟海瑶心平气和对他道:“劳烦师尊在此处住上几日,不过也只是做给其他人看的,过几日便会有人前来带师尊出去。”见她说完便要离开,虞渊立刻急了,他一把抓住孟海瑶的手。孟海瑶不解地望向他。虞渊脸上神情变幻。他端着师长的架子太久,这话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道:“你偏心!为何顾清竹被关进来就可以被你那样对待,而我在这里,你却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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