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兹说完,吉良和粉色斑点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后者露出厌恶的神情。
“我讨厌小孩,而且这孩子给我一种……”他用手卷起披下来的长发,“不好说,但我可以负责抛尸,保证做到死无对证。”
“小孩子最讨厌了,他们在哪里都总是盯着你。”吉良试图说服别人,“我还住在俄亥俄的时候,邻居家也是日裔移民,姓……川尻来着,他们家的黄头发小孩真的烦得要死,就因为他我才不得不搬走。”
这人叙述风格赘长,说话也慢吞吞的。
卡兹不得不打断他继续说:
“刚刚忘记说了,我暂时不投票,那么,支持和反对是二对二?”
“我反对,”神父看了一眼乔鲁诺,“容我劝卡兹一句,天上的父珍爱我们,也劝我们对孩子要有责任感,‘孩子是耶和华所赐的产业,腹中所怀的胎是他的赏赐’。”
其他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迪亚波罗在旁边还说了一句信教的真难搞。他顺手把买来的啤酒放进货箱,等着神父一起上车。
“你们,喂、我说,”从另外几个人开始唇枪舌剑时,显得最为沉默的金发帅哥若有所思,插入话题:“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孩子像一个人。”
“嗯……”
“……是啊,跟迪亚哥你就很像。”
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忆起关于布兰度家的坏种兄弟,别说哥几个互相打小就认识,小至爬树掏鸟窝用猎枪打兔子,大至昨天又睡了谁吞了谁的遗产,哪怕在十里八乡都远有耳闻。迪亚哥捏着乔鲁诺的小脸蛋往外搓圆拉扁,端详打量着。
“我应该没在外面溜得出意外过,孩子要这么大了的话,八年前……八年前我还在掏富婆的遗产,”然后他压低声音,回头说了一句,“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那应该就是……”
“没错。”
“你们说的对。”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谜语?乔鲁诺满腹疑问。
“我有一个提议,”卡兹似乎也颔首同意,明显转变了想法,他环顾一圈,确认了各人的神色,“迪亚哥当gps实在是没用透顶,我们不妨把这孩子带着当探测器,总比一股脑地随便找人快。”
“喂,小孩,你叫什么?”
“乔鲁诺,”没人征询他的意见,但或许今晚不会有灭顶之灾,金发的孩童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我的名字是乔鲁诺·乔巴拿。”
“giogio吗……”
没激起什么波澜,或许也懒得记住他叫什么,神父走过来,也摸了摸他脑袋。
“是个好名字。”
“反对率成三比二了,哈?”迪亚波罗愤愤不平,为发泄这股郁气像个打点计时器一样敲着手指指节。他是真不想当保姆,但除了表示出自己的抗拒和反感,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好啦,别抱怨了小d。”diavolo——devil——d,而且是年龄最小的d开头,所以被这样叫,迪亚哥对乔鲁诺招招手。
“姑且确认一下,你的确是自愿离家出走的吧。”
“我会起作用的。”
他口齿清脆地说,毕竟这群人也没说到时候不杀他,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乔鲁诺懂得等价交换的道理。
“挨饿,受冻,偷窃,抢劫,蹲局子,秧歌火并,甚至可能会死。”
“要是我说害怕的话,区别也不过是现在就被你们杀死,所以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迪亚哥懒洋洋地恐吓着,发觉乔鲁诺年纪轻轻眼神里已有觉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两下。
“到时候可别往外说我们拐卖小孩。”
几人鱼贯上了后车厢,神父代替换下来的吉良,作为轮流替补开今天的夜班车,卡兹也把猎物随手递交,迪亚哥接过来把乔鲁诺拐在胳膊肘下,后者眼睁睁看着卡兹手脚并用爬到了货车顶上,怪不得一开始没发现人。
“他、他在车顶上不要紧吗?”小孩都惊了,紧张地磕巴起来。
“不用管他,上面有毯子,卡兹乐意待上边,说夜晚还能看星星。”
“那——我们要去哪儿?”
“从华盛顿到墨西哥城到哥斯达黎加!没完呢,我们要一直开到美洲最南部、世界的尽头去。”
“欸!?”乔鲁诺把眼睛瞪大。
“你上贼船了,小子。”
车门啪地一声关紧,神父在驾驶座上起步,在迪亚哥以逗小孩为乐时,发霉粉毛默不作声地往里面挪了挪,吉良则投来同情的眼神。
车后面冒起烟,轮胎轰隆隆启动,迪亚哥爬到摇摇晃晃的货架上,惹得空气落了好些灰尘。他拧开简易机器的盖子,倒了粉进去,任由它压得粗糙不平再打气,之后他插上备用电箱的插头,豆子烘焙的香味逐渐冒出来。
“喝不喝咖啡?”
“喂喂喂,你生活习惯也太差,”吐槽的当然是保姆役,“现在喝一会睡不着的。”
“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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