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道:“官人为着三爷的事,他自有缘法,不必痴心。”
叶庆说好,已斟酌起昨日初见的李桂姐,如何再见一回,对月娘道:“我没事,你请太医来给家里诊视。”月娘应诺。
又有李娇儿笑嘻嘻走将进来,月娘蹙眉让他坐了。李娇儿贴着叶庆坐下,道:“爷,身子如何,今日天色好,不如赶去骑马顽。”说着,手竟贴手,交缠不分。
叶庆心底一热,他此时万般平和,唯欲热忱,竟不知好坏,是由身体本能。
却看月娘笑道:“你吃了饭去。”
叶庆因问李娇儿:“你吃了饭不曾?”
李娇儿瞥了一眼月娘,掩口道:“吃不吃的,官人休赶奴走。”
叶庆不知两人眉眼官司,正叫小厮看饭来,庞春梅进来道:“西院养的虎跑了,不知伤了人。”
“怎的跑了,要人去追了,去请人来捉他。”叶庆忙道。
春梅道:“官人两位兄弟去了,说是捉回山上了。”
叶庆刚松了一口气,李娇儿笑道:“这般热闹来看,官人,咱去大街上的酒楼吃罢。”
月娘不语,李娇儿央求道:“官人,我们同骑马顽。”
叶庆复看月娘,月娘低眉,往外吩咐:“你们爷不必看饭了。”
须臾,换了衣服,叶庆同李娇儿拉着手同步出来。
两人并各自小厮找了临街的酒楼,点上烧鹅酒菜,大堂上有持缨枪的猎户,有挑担子的商贩,有浓妆抹的娇娘和白面色的书生。众人齐说有虎禹禹独行,不爱闹市,不伤闲人,说他霜牙凛凛,金瞳灼灼,怎的仰颈时啸动山林,怎的吞噬牛豹不在话下。
叶庆听了,咬着指头出神,想死去的卓丢儿,不过须臾已抹去消音;想远行的武松,没了打虎英雄的礼赞;想,只隐隐有型,约见雪娥之容,金莲身段,叶庆起身,将一沓纸又压在窗台下。
金莲来时,叶庆已睡过一觉,分外清醒。
他听那人娇声婉约,似唱曲,道:“好个行当,这李瓶儿厮当真是个富贵儿郎,光是见面礼就真真抬了一箩筐子,奴本挑出最好的段子匀给爷做衣裳……只不过爷,您当真让我受了气,奴当着宝似地白玉冠,好生生地供着惯着,怎落得他人口里,竟是您不要的物件……”
叶庆哑然,他就知,这一出必定有。
只到头来生受这皮肉苦楚的,也是自己罢了。
金莲前来道:“倒不是计较什么,只是奴手里没个想念的……”
叶庆忙依他道:“我与你画一幅画,改日着人送过去。”
金莲喜道:“不要旁人来,官人你来可好。”
叶庆忙点头。
金莲又堆笑道:“我带了酒,你自罚三杯,此事就算揭过了。”捧着盏酒在手里,忙递与叶庆,又道,“这是果酒,不妨事的。”
叶庆接过酒,扮作潇洒,一饮而尽,那金莲又筛一杯酒递来。
“嫂嫂请。”
“唔……你也喝……”这果酒却后劲辛辣,叶庆呼呼吐着气。
金莲笑:“我同嫂嫂饮成双的盏儿。”遂呷了一杯。
叶庆已握着酒杯塞进金莲怀里,几步后退跌坐在炕上,金莲本欲搂他,却只擒住他的腰,叶庆上半身软软地铺在后面,只看见红帘轻,朱玲摇。
他醉了。胡七八糟地说:“你怎不来……莫不是打帘下有个……好的,那个,那个唱曲的……你吃饭也好慢……孙,孙雪娥来了,陪我吃的……说着等你,我又喜欢上他了……好奇怪……为什么不受我控制呢……”
金莲将搂着叶庆起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抚着脸颊道:“我的好人儿,可别乱想了,我可不是这等人,我真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既许了你,平日玩笑作罢,何来有了他人,莫不是当我成了猪狗,干那伤风败俗的事……再者说,你啊,哪里晓得什么,整日醉生梦死一样,等着我们来‘攻略’,也不知道最后你愿不愿意醒来……也算我求你,倘有一二分,你日后想起我,原谅我则个几分,也不用你来寻我,就是我呀,他们呀,巴不得迎你回去呢……”
叶庆一双天真的眸子看向金莲,金莲触了触他的睫毛。
“好嫂嫂,你可乐着吧!”
人虽醉了,感知却深刻,叶庆自觉金莲的不快意,又着急不知如何安慰他,就只往他怀里凑,头抬高高地,“你亲亲我嘛……”
金莲捂着嘴笑:“啊呀,你可真乖。”便低下头咬了咬叶庆的唇珠,又轻舔过去,亮啧啧的。
叶庆眼睛一亮,哄动春心半许,怎么不按捺得住,琢着金莲的唇,一下一下的嘬,顺着金莲倒下的姿势,稳当当贴在他身上,齐齐倒下。
且看两人欲心如火,闲话不说,簇火来拨火加油,低声声叫嫂嫂,注酒杯中接,玉盘淫声好叔叔,漫天淫色,偎傍恩情如夫妻。
叶庆娇软无力被压在炕上,但见金莲起身,盈盈步去拿烛灯,捧到一旁点亮。灯火影重重,床上的娇人儿已然迷离,眼来只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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