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东西。怪不得卖儿子,不男不女的东西谁要。
陈妄站在人群里就这样接受别人带着异样眼光不停在他身上扫视,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出生过。
钱被花了几千块,那户人家直呼晦气。
陈妄就这样被留下来了,没人要的小可怜。
从回去路上张美华什么话难听骂什么,陈妄一共被卖了两次,两次都没卖掉。张美华还带他去看过医生,说要把他下面那玩意缝起来,然后再卖个好价钱。但是太贵,张美华没钱,这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张美华谈过很多男朋友,什么样的都有。陈妄恶心,特别是对女人,恶心到了极点。从初中开始就申请住校,到了周五他就去打黑工,张美华是不管他的,他得学会自己养活自己。
他做过很多工种,洗盘子是最多的。在他年纪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看人脸色,沉默寡言是他的代名词。
若不是住宿,初中三年怕是学校里没有人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嘲笑是陈妄接触最多的一种言语,他听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别跟这人走在一起,他妈可是个卖逼的玩意。说不定有什么大病。”
陈妄习以为常,有时候自暴自弃的想,卖逼怎么了?碍着你们了?
可到最后他自嘲一笑,因为他也成了个卖逼的。可能苦了十几年,老天爷突然眷念他,迟宴这个金主对他很好,衣食住行没有亏待过他。除了有些不正常的性癖。
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迟宴坐在床边,床上的人睡得深沉,像是做了什么恐怖的噩梦。脸上惊现不正常的潮红,烫的吓人。
豪华单人病房显得有些空荡,医生从外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叠化验单。
“池少爷,您这小情人底子可不太好,经不住你这样折腾。再来一次怕是会魂归天外。”
“之前检查的结果出来了,他身上的子宫发育并不完整。倒是能怀孕,不过就他现在这底子,搞不好一尸两命,我劝你还是悠着点。”
迟宴扫他一眼,沉声道,“别废话,能不能调养?”
“能!”
“调养身体之前,我建议你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这心病治不好,再怎么调养也没用。”
迟宴顿了一下仔细打量他,“心病?”
“你不知道?”
迟宴没说话,眼眸深邃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那人笑着摆摆手,“那你当我没说。”
“找人查一下他的身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资料,我都要。”
那人不再不再吊儿郎当,有了正形,“等会就去。”
“现在!”迟宴态度强势。
池家势力大,查个人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一天不到陈妄从出生起的所有资料被两张薄薄的纸记录明明白白。迟宴一目十行往下看,心没由来被一只大掌抓住,又酸又涩,疼得厉害。
赵明宇站在一边难得正色说了几句,“你这小情人身世还挺惨的,我看了都动容三分。”
迟宴盯着陈妄看,本就消瘦的人,此刻瘦的脱了形,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像个病美人。
陈妄躺了两天迟宴就陪了两天,寸步不离。
“水……”沙哑着嗓子陈妄说渴,迟宴端来水喂了几口,水没喝进去多少衣服打湿一大片。最后干脆自己喝了一口,嘴对嘴喂他。
睁开眼睛,有点懵。
“好点了吗?”迟宴把人扶起来搂紧怀里,吻着他的额头。“告诉老公,哪儿疼?”
陈妄不适应他这样,推了推他,“要撒尿。”
迟宴沉沉笑了一声,把人打横抱起去了厕所。解决完生理需求,陈妄拿正眼瞧他,“你吃错药了?”
什么时候迟宴脸上也能表达这么丰富的色彩了?让人心发慌。
迟宴给他请了假,陈妄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回家。整个人呆的浑身快长毛了,难受死他了。别的还好,就是迟宴那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实在让他吃不消。
除了做爱,他还没在迟宴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
以前哪有这种待遇?陈妄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明确的,迟宴那是什么身份?池家的贵公子,身份尊贵,池家的房地产遍布全国。迟宴能和他这种人长相厮守?他是喝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两人虽说在谈着恋爱,但他感觉他像是迟宴解决性欲的工具多一点。
迟宴关心他也有,在床上操的他死去活来不管不顾的时候更多。
他的手机还是迟宴买的,上面的对话简短又高效,通常都是。
“过来宿舍,做爱!”
“放学一起回家。”因为迟宴喜欢刺激,小巷子里偷情那是常有的事。
“给你买了早餐!”吃完还得背着人舌吻一回,为的就是寻求刺激。
迟宴什么都给过他,就是没有给过一句承诺。
做爱情到浓处时也说爱他,不许离开这样的话。床上戏言怎么当的真?他又不是张美华那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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