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是自愿来的!」有几个较大胆的员工发难,拍着桌,站起来与他针锋相对。
还不晓得新上司的底细和为人,总是b较容易口无遮拦。
「这不是愚人节的整人手段吧?」有人则讪讪然的啐道。
「万一被开除,要怪就怪自己能力不足,不求上进。」黑田没将他们的抗议放在眼里,稍微提高音量,语气不带感情。「你们都是原部门上司推荐进来的,也许你们本来就是他们想踢掉的人,多余的垃圾,这里可以让你翻身,决定你的价值,发光或被丢弃,由你们自己决定。」
他的用字遣词很苛刻严厉,听起来有点伤人。
月光微微蹙起眉,心口沉甸甸的,不太喜欢他这种说话方式和判断个人价值的方法,把人b喻成垃圾,实在过分了点。
「当然,也可以现在马上离开。」黑田展现出来的不凡气势与冷沉气质,用了几句话就让底下鸦雀无声,没人敢再造次。
绝大部分的人都垂头丧气,兀自担心一个月後自己的饭碗不保。
唯独月光,心里想的事情和别人不一样。
她作梦也没想到,居然还会遇见一夜情的对象,而且摇身一变成了她的老板!他冷漠依旧,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无情与孤傲,显得高不可攀。
两人身t已有过亲密接触,又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
若只是一段露水情缘,太yan出来便烟消云散,那也就算了,至少可以说服自己当作回忆,埋藏在记忆深处,偏偏在这样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见面,并且往後还要共事。
这样一来,情况就大不相同。
身分不同、立场不同、感受不同,珍藏的浪漫,一下子成了惊悚的现实。
月光拢着眉心,若有所思的偷偷打量他。
「十五分钟後,准备开会。」黑田一臣冷冷地交代完毕,立刻转进负责人专属办公室。
大办公室里一片si寂,气氛冷凝,空气彷佛为之冻结。
月光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了两分钟,大家都不为所动,只有她很紧张。「那个……」她站起来试图打破僵局,不过没人理她。
「我先去整理会议室,准备茶水。」无所谓,她被忽视惯了,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见她纤细身影动了起来,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受到影响,心情浮动。
今天虽然是愚人节,但那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日本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况且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纵使再怎麽不服气,还是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当赌注,万一输了可就得不偿失。
景气差,工作难找,因一时赌气而丢了饭碗,并不划算。
有了这层t认,众人这才不甘不愿的带着纸笔,纷纷走向会议室。
老板再怎麽机车,为了白花花的钞票,也只能忍气吞声。
唉!情势b人强,只能认命罗!
***
会议持续到中午十二点半,当黑田一臣落下一句「散会」,在场每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垮下肩膀,累趴在桌上,动也不动。
日系公司的午休时间刚好是十二点半到一点半,所以黑田一臣并未占用大家宝贵的午休。
当众人散尽,偌大的会议室里尚有一抹身影,正勤劳的收拾残局,将一切恢复原状。
「咦?」月光在主席位子拣到一枝钢笔,不消说,是坐在这里的人落掉的。
主持会议的人,不外乎就是部门职位最高的那位──
是要当作没看到,还是拿去还给他?
月光有所犹豫,心生动摇。
黑se笔身刻了他的名字,应该是有心人赠送他的礼物吧?对他一定别具意义,再者这枝镶着水晶的黑se钢笔,光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丢了他一定会很心急。
考虑再三,月光决定物归原主。
现在是吃饭时间,她判断他应该不在办公室,毕竟他也要吃午餐嘛。
月光熄掉灯,轻手轻脚来到黑田的专属办公室门外,透过对外的玻璃帷幕可以一览室内的动静。
灯虽然是亮的,但人好像不在。
她叩了下门扉,迳自打开门,把钢笔小心翼翼地搁放在办公桌中央,任务达成,她准备快闪。
「谁准你进来的?」彷佛来自地狱的冷沉声音,自她身後响起。
月光狠狠震住,好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偷。
他怎麽会这麽快就回来了?午休才过了二十分钟不是吗?
「转过来!」黑田不容置喙的命令,透着愠怒。
月光背脊僵直,犹如机器人般慢吞吞的面向他,神se极为不自然。
「在我办公室里做什麽?」黑田一臣趋前两步,与她缩短距离。
他、他、他……应该认不出她吧?
现在她穿着公司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还架着粗框眼镜,这副打扮和她在义大利旅行的模样很不同。
那时她全身包得圆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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