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不想给连川出主意,但是听到连川准备贷款买钻戒后,还是没忍住开口:“拜托啊哥,你有没有想过人家不喜欢戒指?”
手机那头果然没声音了。
江冉在笙歌打工的时候注意到时静怡身上几乎没有饰品,偶尔有饰品还是被那些“工作人员”勒令戴上的。时静怡肯定对饰品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还会ptsd。
我真是个大圣母。江冉对自己很绝望,疲倦地对着手机说话:“我觉得人和人之间最珍贵的是共同的记忆,而不是昂贵的物品。所谓钻戒的珍贵之处在于它所承载的求婚那一刻的惊喜,它就像那段记忆的锚点。你可以试着创造一个属于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锚点,我想那一定比昂贵的钻戒更能打动人心。”
江冉清醒的看着室内从漆黑一片再到日光充盈,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个死人。连川现在肯定在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准备求婚,估计还在给她发信息要意见。反正她把手机静音了,什么都听不到。
呵,活该浪费脑细胞,他要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点超出兄妹的感情,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她愿意负责制造所有的浪漫,只要连川能在自己问出“你愿意陪我流浪到天涯海角吗”的时候点个头就行了。
可是如果连川真是那种人,江冉也不会喜欢他了。
啊啊啊啊啊,我真是犯贱!江冉把头蒙进被子里,决定睡一觉。
就在江冉快要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听到了门铃声。
肯定是幻听,连川才不会因为她半天不回消息就来找她。
江冉把被子拉到自己头上,继续追逐无知无觉的睡眠。
然后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这个声音太过明显,她再也不能、也不敢假装没听到,就在她支起身体拿手机准备报警的时候,宿舍管理员领人走进来,看见她时明显松了口气:“江冉同学,原来你在宿舍啊。”
以为宿舍进贼、被吓得半死的江冉抱着被子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是火警检查吗?”正常火警检查至少也得提前一两周通知一下啊,这不声不响的直接进门是想干啥啊?
宿舍管理员也很尴尬:“你朋友联系不上你,找到了我这,你们聊。”说完他赶紧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江冉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屋里还站着一个人,看清脸后更想死了——
叶知行脸上写满了抱歉:“对不起,我今天中午没在便利店看见你,店长说你身体不舒服请假,我一直没收到你消息,担心你在宿舍——”
江冉这个时候完全没耐心听他说话,仅剩的一点理智让她没说出“身体不舒服当然是躺床上休息啊,联系不上就联系不上,我是你妈吗?要二十四小时保持联系?烦死了。”这种话,她长长呼了一口气,刚要说“快走不送”,脸色陡然一边——
擦,肚子那股熟悉的痛感又来了。
她后知后觉想起昨天是月经第一天。她这种时候不能熬夜,稍微睡晚一点就会痛经痛到死去活来。她昨晚一夜没睡——
她顾不上自己现在没洗漱的邋遢样子,一把拽住站床头边的叶知行的胳膊:“快、快给我布洛芬——”
叶知行在江冉指引下,打开柜子找到了里面的药,又给她倒了杯温水,他看着江冉直接仰头将那袋颗粒状药品倒进嘴里,又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她刚说了一个“谢”字,又停下来,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我没吃东西——”
江冉刚被叶知行扶进洗手间,就对着马桶吐了个翻江倒海。
昨天还是心死,今天差不多是身死。事实证明身死比心死痛苦多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江冉宁愿听到连川结十次婚的消息、让她心死一万次、也不想痛经痛到住院。她已经没力气去想过去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不过就是当着叶知行的面大吐特吐、然后穿着睡衣被人抱下楼送医院、然后在病床上哭的死去活来的事而已。因为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吃东西,加上刚吐过,医生没给她打止痛针,她硬生生抗到现在,全身跟个水洗了一遍似的。
虽然肚子还在痛,但起码她现在能喝水了。
正在给江冉喂水的叶知行听到敲门声,他说了句稍等,去门口接过送来的东西。
“我找人做了米汤,还有熟香蕉。”他知道江冉现在不想吃东西,又安慰道:“我喂你吃几口就行,垫垫肚子,等会我再问医生吃了东西能不能打止痛针。”
江冉虚弱的点了点头。
等她彻底缓过来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也就是晚上七点。哪怕这个时间,医生还尽责的没有下班,专门来病房询问她身体情况:“江小姐,听叶先生说你两个月前也因为痛经来过医院检查,请问您方便把检查报告单发给我看吗?这种——”
后面的话江冉没再听,她突然明白叶知行为什么专门跑宿舍找自己了:担心你在宿舍失去意识。江冉简直要羞愧而死,当时准备对叶知行这种大善人口出恶言的自己简直就是个人渣啊!
坐在餐厅的江冉浑浑噩噩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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