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乌疾点头道:“倒是听刑长矛说起过。”夏川萂笑道:“长矛大哥是砗磲姐姐的堂兄,定是砗磲姐姐托他打听我的去向了。”乌疾无可无不可道:“那行吧,我带两个人跟你们进去看看,其他人就在这里待命,可不许打起来啊。”乌疾这话是对他的手下说的,也是对虎子他们说的。虎子抱着夏川萂,客气道:“既然是客人,自然要好生招待,刚才以为是歹人来犯,对不住了。”乌疾也打起了官腔:“无妨,无妨。”乌疾点了两个人跟着他随夏川萂一起进他们的新家,路上,夏川萂跟乌疾打听:“乌大哥,你们是怎么寻来的?外头怎么样了?灾民和土匪都退了吗?叛军呢?公子有消息传来吗?”她问的挺多,乌疾只答了一个:“我是寻着长烟找来的,你们在干什么呢?没日没夜的长烟不断,咱们还以为是起了山火呢,结果昨天一场雨下来,停了半天,又烧起来了,今天比前几天烧的还更厉害了。”夏川萂和虎子对视一眼,夏川萂嘻嘻笑道:“您看过就知道了。”不是夏川萂不想隐瞒,而是实在隐瞒不住。乌疾一踏入广场平地,眼前的景象全都映入眼中,他看着远处的竖窑和已经搭建完成的青砖大屋,恍然道:“你们在烧砖?我说怎么这里突然就冒起了长烟。”夏川萂逮着话中漏洞问道:“乌大哥常在附近行走吗?以前这里都是什么样子的?”乌疾:“”乌疾看了眼好似只是寻常好奇问话的夏川萂,皮笑肉不笑道:“小丫头还是话少一些更可爱。”哦,不会是问到关键点了吧?夏川萂放眼四顾这深山谷地,他们当初来的时候,是逆着水流向西北,也就是向猗云山更深处行走的,如果这里已经出了猗云山的范围了,那么一定是进了大青山主脉了。乌疾说他发现一连好几天这里都在冒烟,昨天下雨之后又继续冒,判断不是山火,就特地过来查看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乌疾在附近驻扎了不止好几天啊,而且,看看他带来的那些人,全副武装擅于攀爬的样子,更加不像是临时进山,从西堡进到这大青山,即使快马加鞭有路可走,也得需要不少时辰吧?而且,在西堡,能看着山岭深处的大青山之内一个小山谷内有白烟长升?乌疾跟在乌大匠身边,都是姓乌,不是血亲就是当亲儿子养的徒弟想想讳莫如深的北郭,再想想当初她要求跟着郭继业去郭氏冶炼的地方去看看郭继业严词拒绝的态度嗨呀,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夏川萂不住的在虎子怀里将头转来转去,视线跟探照灯似的在周围大山间逡巡,好似远处大山里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不世出的大宝贝一般。虎子不由奇怪道:“小女君在找什么?”夏川萂对乌疾笑了下,道:“咱们有贵客到访,我瞧瞧翁老和大娘他们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虽然同在郭氏做事, 夏大娘和乌疾并未见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夏大娘行走人世间寻找遗漏的明珠, 乌疾在深山老林中铸造绝世名器, 两人怎么会遇的上见的着呢?不过, 乌疾也仔细说了一下外头的事。乌疾:“历经旬日, 方公子带领府兵和乡勇们肃清了邬堡境内的流匪,现如今, 郭氏境内已经没有流匪流窜了。”葛老翁十分激动:“那就是说,围子堡安全了?”乌疾:“是,长富小哥带着府兵游骑在围子乡里里外外寻了好几日, 都没再寻到一个流匪, 除非有人躲在这深山里来,否则露头就被逮了。”说罢,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夏川萂。夏川萂就嘿嘿嘿的笑, 她能躲她自豪,咋地?“不过,你们也不要高兴过早,流匪虽然肃清了,但叛军却是实实在在的到了河东境内,现如今公子正带着乡军与叛军对战, 具体战事如何还未可知,东堡和西堡以及郭氏其他邬堡都已经收拢合围,打算先渡过今年这个冬天再说。”言外之意就是外头邬堡内已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人家都已经安顿好了, 未必再愿意接收外人,还是好几百个外人。葛老翁仍旧十分高兴, 连连道:“明白,明白。”葛老翁借口出去和虎子他们商议详谈去了,留下夏大娘招待乌疾,反正这一次,她是一定要跟乌疾离开这里的。闲谈的时候,乌疾对这个新盖起来的青砖大屋十分感兴趣,道:“这屋可真聚暖,屋里屋外两种感受啊。”夏大娘客气笑道:“是这丫头瞎捣鼓的,说是就跟烧灶一样,在外头烧上柴火,屋里就暖烘烘的,好过冬。”乌疾:“哦?灶口在哪里?某可能去看看?”夏川萂刚想开口说“好啊”,就听夏大娘先一步道:“都是泥腿子把式,没什么好看的,乌侍卫要是果真感兴趣,等回到西堡,让这丫头亲自现给老夫人垒一个出来,到时候乌侍卫亲眼看着,不比在这泥地里掏灰强?”夏川萂立即改口道:“是啊乌大哥,我都想好了,等回到西堡先给老夫人造一个,您还不知道呢吧?老夫人冬日里害冷,可难过了,你说咱们要是给她建一座暖烘烘的屋子让她老人家在里面过冬,她老人家会不会很高兴?”那天真浪漫的小模样,要是她现在不是灰扑扑的假小子做派,可能会更可爱一些。乌疾扯动脸皮做出一个假笑模样,道:“若果真如夏川姑娘所说,与我郭氏来说定是大功一件,老夫人定会重赏。”夏川萂眼睛都要放光了,惊喜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离家在外这么久,还担心回去老夫人会怪罪我呢,现在好了,我有此大功,老夫人不仅不会怪罪我,还会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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