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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假期,陆以川和李三援就在s市过的新年。陆黔安从去年开始就变得非常忙,到s市的次数骤减,有时候两个月见不到人影,消息和电话次数都寥寥无几。对于这种情况,李三援已经没有发疯的欲望,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堪称怡然自乐,他心满意足,不介意就这样过下去。
除夕夜当晚,李三援叫了一桌子菜,和儿子挨着挤在沙发边,边吃边看春晚,吐槽节目无聊,有一搭没一搭扯皮。
“一点也不好看。我给你说川川,我其实最不喜欢看唱歌跳舞的,我就想看小品,可是这个小品还没猫猫狗狗打喷嚏有意思,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写出的剧本。”
陆以川低声应和一声,手上继续兢兢业业掏蟹肉。他的心思就没放在电视内容上过,节目好不好看都无所谓,他只是单纯享受这种氛围,享受和妈妈亲密无间,无人打扰。
小时候的新年总是在爷爷的大宅子里,一群笑面虎谈话间夹枪带棍,阴阳怪气,李三援不受待见,就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或者开着车上街溜达。后来李三援再也不愿意和爷爷保持虚假和平,干脆逢年过节四处呼朋唤友,说什么也不要去受气。于是回老宅子的只剩下陆黔安和陆以川父子俩。陆以川自小沉默,对任何人都爱理不理,以至于亲戚也逐渐不爱和他搭话,这时候只有陆屿会挨着陆以川嘘寒问暖几句,按陆屿的话来说,他本来没资格进这屋子,进来了能和长孙交谈怎么不算是荣幸呢?
到陆以川上初二,爷爷的身体情况一日差过一日,公司真正变成了陆黔安的囊中之物后,他们就不再回宅子过年。
“叮咚——”门铃不知被谁按响,但总归不会是陆黔安。李三援疑惑地看一眼陆以川,发现他手上不得空,只得自己爬起身去开门,没想到来人竟是陆屿。
陆屿拎着大包小包,笑吟吟打招呼。
“陆屿?你怎么有空来了?”李三援诧异之余,给陆屿找出一双拖鞋。
“二嫂,新年快乐!”
“啊,新年快乐。”李三援好久没被人这么叫,一下子还有些恍惚。
“二叔有点麻烦要处理,不过应该要不了太久。以川,新年快乐啊~”陆屿进门后又跟陆以川打招呼。虽然陆以川很不爽这个除夕夜被人打搅,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真正打搅这个夜晚的应该是陆黔安,于是陆以川点头微微回应一声。
果不其然,陆黔安没多久就赶到,只是他看上去颇有些狼狈,衣领口子崩了一颗,右脸似乎还被揍过一拳。这新鲜模样引得李三援上上下下打量半天,手机对着那脸就是一阵猛拍。陆黔安并未对自己的挂彩做任何解释,只是气喘吁吁坐到沙发上灌饮料,看来确实才经历一场大战。他扯扯自己的衣领,不经意间竟露出脖颈靠锁骨处的红痕,不知道吸的人下了多大力气,都嘬得泛紫了,李三援拍照的兴趣都没了,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回陆以川身边——他现在怀疑陆黔安是故意来气自己。
陆黔安究竟是不是来气人的,谁也不知道,但因为陆屿在场,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但凡出现一丝唇枪舌战的苗头,陆屿就会立刻出面圆过去。陆以川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也学不来这个堂哥的社交技能。
饭后,陆屿独自离开,忍无可忍的李三援终于得偿所愿踹了陆黔安一脚让他去洗澡。自己则趁机拉着陆以川悄悄出门:“别理你爸了,我们去市中心看烟花。”
不过这时候驾车出门显然是错误选择,被烟火秀吸引而来可不止李三援他们。二人无奈最后只能将车停到三里开外,徒步朝烟火秀场地进发。
江畔的观景台早已人山人海,陆以川和李三援不得不牵着手防止被人流冲散。像他们这样手牵手的还有许多,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气的、期盼的、充满希冀的微笑,这种满溢的快乐让陆以川的嘴角都噙起笑容,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身边的妈妈,在周围一声声的倒数里,在寒冷的东风里,在烟花炸开的绚丽光影里,他情不自禁捧起李三援的脸,与他在新旧相交的这一刻深深吻在一起。
陆以川想起那曾经埋在心底的问题——他到底会爱上什么?会期待什么呢?
他的心将为何搏击?为何流血?
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些问题只有唯一的答案,李三援;李三援;李三援;李三援。
他爱他,期待他,依赖他,他们骨血相连,决不会分离。
——
为了进入最优秀的学校学习临床医学,哪怕是陆以川也不得不拿出十分的努力来应对即将到来的考试。在陆以川还没什么目标追求时,他对于学习不过是按部就班完成任务,现在,他意识到他努力出的未来才是能和妈妈一直在一起的资本,就像陆黔安说的那样,他已经走在不被世俗道德认可的路上,唯有真正的实力才能让阻碍变为平地。
陆以川的劲头把李三援都吓了一跳,他自觉当起了“陪读妈妈”,每天给陆以川准备营养餐,带他锻炼,甚至为了不影响陆以川睡眠,二人做爱次数都变得很少。李三援知道陆以川要学医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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