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在床上,抱起自己的大腿。有人敲门,你问是谁,是里苏特,他把饭做好了。
他居然会敲门而不是直接进来吗。
你说请进,里苏特端着碗筷进来,与动画中同样高大的身躯将门框堵得密不透风,在没有开灯也没有月光的房间里,简直像块移动着的巨大阴影。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开了床头的灯。
突兀亮起的白灯过于刺眼,你紧闭,里苏特转了转台灯的开关,将灯光的亮度调低。
即使这样你也没睁眼,脸闷在枕头里,里苏特把你的脑袋转过来,你又闷回去,一点也不配合。
陌生又熟悉的手慢慢抚摸起你的头发,把你闹别扭的身子翻正,按过你的眉心、眉骨、眉梢……
他的手掌没能得到完好的保养,干燥还起了茧,又像是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硬疤。
睁开眼,视野里是幽黄晦暗的灯光与银白色的发梢,时空仿佛倒转回某一段早已被淹没了的昏暗雨夜,是他抱起你,被迪亚波罗一击穿胸后的身躯奄奄一息,里苏特也是用与这同样的一双手掌,妄图平抚你因严重失水而逐步凹陷剥落的表皮。
雨水能够冲刷掉你衣服上层层迭加的血浆,却怎么也冲不净银白垂线下他发红了的眼眶。
你抓住他的手臂,捞进怀里,箍得很紧,把自己的脸压进他的手心。
想要留住什么,就总是往怀里塞。
你忘了这个里苏特不是那个里苏特,你也不是那个你,沉浸在与现下不相关的记忆中,一时间,你分不清这是谁的回忆。
“先把饭吃了,吃完饭再撒娇。”里苏特抽出手,轻拍你的后背。你回过神,被他超出你理解的温柔抽离出那段临死前的记忆。
里苏特居然会说出“撒娇”这个词,而且他还答应让你撒娇?这里苏特被魂穿了吧?
你困惑,坐起来吃早餐。
里苏特与普罗修特合作的是土豆胡萝卜丁红烧肉盖饭。碗里已经被搅拌好,鲜浓的红色汤汁包裹住颗颗分明的米粒,土豆块与萝卜丁成型得恰到好处,筷子夹起来不会一下就断,放入口中咀嚼,口感又软糯。大米香甜有嚼劲,与偏软的五花肉土豆萝卜相得益彰。这手艺,行家啊,他是不是偷学你厨艺?
奶牛猫总是在自家高处正大光明地偷窥,还真有可能把你处理食材的技术撬走。
里苏特没关门,有人手扒门框探头进来,不只一个,门框上趴了一溜三颗脑袋,分别是伊鲁索加丘和梅洛尼。
“喂,你到底进不进去,她都看到我们了。”
“别推我,你怎么不先进去?”
“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章鱼怪加丘?”
“呃……!”
“呵呵……真可爱。”
“别调戏我!”
他们三个人自以为在小声拌嘴,实际上你听得一清二楚。
据你观察,这个位面的暗杀队论恶趣味梅洛尼第一,霍尔马吉欧与伊鲁索半斤八两,加丘则是梅洛尼与伊鲁索两个坏心家伙的受害人。
惨啊加丘,难怪他讲话会被文明系统屏蔽那么多,天天被这几个人折磨,是个人都会口吐芬芳。
你怀疑加丘74的理智值至少有10点是被队友折磨没的。
继续吃饭,一碗饭的量也刚刚好,他们分明是陌生人,却是连你的口味与胃量都把握得如此精准。他们真的是陪了你生活好几年的小动物。
“里苏特。”
在他端走碗筷,你喊了他一声,里苏特回过头,你又不知道说什么,只静静望着他。
他出去了,连带着在门口的三个人也被他拽走,关上门。
里苏特一向没多少表情,异于常人的黑色眼白与猩红虹膜让人无法透过他的眼神来揣摩,他的内心捉摸不透。
但你知道里苏特是个好人,不管你对他怎么撒娇任性,他都不会一刀把你咔嚓了。
你把脚缩回床上,手指覆盖住脚背。自己并非不知道如何与他们相处,那么多的记忆不只有恨,没有长时间相伴积累的爱意,哪会诞生与之对立的恨。
仅仅不能接受他们对你的欺骗和背叛罢了,他们总是带给你不安,哪怕有片刻的安宁,在那之后也会被他们亲手打烂,现在不就是吗。
可是也许你不该这么悲观,你只是被其它位面的记忆影响了,你可以重新认识他们,他们不再是黑手党,而是陪伴你好几年的小动物。
暗杀队已经成为合法公民,加丘开了餐馆,霍尔马吉欧与伊鲁索也开了一家游戏厅,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今年过后,护卫队也会成为和你一样的公民,大家都过得普普通通,可以平平安安地生活。
一切都很有希望不是吗?
可是他们是一群强奸犯!你的声音在你的脑海里响起。他们是一群强奸犯,一遍一遍,日日夜夜地强奸你,不论是在哪个位面,在哪一轮,他们都是这么对待你,从不关心你心里是怎么想,他们只顾及往你身上发泄自己的情欲,你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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