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渐深沉,千丝万绪缭绕心头的雨浓却难以成眠。翻了个身,她幽然轻叹。风悠辰的话又在此时浮上脑海,盈盈绕绕懊是你认真思考自己感情的时候了她的感情?她的感情究竟诉说着什么?对风悠辰那难解的强烈情绪真是爱吗?当发现他与姜曼妃有不寻常的关系时,她是如此伤心欲绝,痛入心扉,当初知道孟斯凡倾心姜曼妃时,她都没这么痛苦,又为何无法忍受风悠辰发生同样的情形?答案,只有一个她在乎风悠辰更甚孟斯凡,莫非真让风爷爷说中了,她爱上风悠辰了?这样的想法令她心头一惊,坐直了身子,心中一片茫然。她努力平稳住波涛起伏的思绪,命令自己冷静地好好思考。打从认识风悠辰开始,他就能成功地支配她的情绪起伏,难道,这是因为对他有感觉?所以才会受他影响?不过她一直告诉自己,她是恨他的,所以从不曾认清心底为他而产生的撼动。但是,她也了解,依她刚烈的性子,若当真恨他入骨,她死也不会承受这样的羞辱、任他一次又一次火热地吻她,连对孟斯凡,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付出。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对孟斯凡的迷恋,只是少女时代如梦般的痴迷,那不是爱,在成长生涯中,有个温柔的大哥哥疼惜,所以便自然而然衍生出一种温馨的情谊,真正的爱情,足以令她燃烧整个灵魂,那种狂潮般的震撼,不是孟斯凡所能激起的。反倒是风悠辰,他所带给她那股刻骨铭心的感觉令她终生难忘,让她只想因他的存在而存在,让她为他悲、为他喜、为他柔肠百转。只有当他吻着她时,她才能在他怀中感受到灵魂的跳动,不知不觉中,她为他而娇、为他而美这才是亘古不渝的真爱。她幽幽然笑了,连不知由何时开始,对于众人满口的“风夫人”她已不再反驳,是否早在她尚未发觉自己的感情前,便已不由自主的接受了他呢?要不,当风悠辰口里说着:“你是我的女人。”时,她怎会记不起曾有的驳斥?轻巧地下了床,她在梳妆台上找到了第一次见面时,风悠辰强行送她的凤钗,据说,它叫“钗头凤”是后来风爷爷告诉她的。当他知道风悠辰将钗头凤送给她时,那表情活像见了鬼一样。她莫名其妙,追问之下,风爷爷笑得可乐了,一脸贼样的将钗头凤的传说,以及它之于风家的意义诉与她知。换句话说,钗头凤是风家的男人给妻子的定情物。此乃世代相传的定律,交付了钗头凤,也等于交付了今生的情、定下今生的鸳盟。早在当时,她就该想到风悠辰想与她情定一生的决心,竟然还呆得不解其义,也许怒火使她盲目,也或许压根儿不敢去想风悠辰对她动情的可能性,怕乱了一颗心吧!想起他专注而执着的告白,她不由得揪疼了心,为她,他一再包容、一再付出,却始终换来她残忍的伤害,傲然如他,不愿让她明白自己受了伤的心,也不肯让她知晓他的苦楚卓绝出众的他,有着成千上万的绝世佳人任他挑,又何必承受这样的委屈,她哪一点值得他如此对待?握紧了钗头凤,她心头盈满酸楚的感动。“悠辰谢谢你,这一份深情,我用一生一世来偿还,我爱你,我爱你悠辰”钗头凤闪烁着夺人心魂的点点幽芒,好似也在回应她揪心刻骨的深情。翌日清晨,用早膳时不见风悠辰身影,中午,他在书房中用膳,所以她也没见着他,雨浓又好气又好笑,她知道他在躲避她,为了让她有个冷静思考的空间,也为了让剖析一片情意后的自己能调适好心情来面对她。羞不羞人哪,堂堂傲风堡主,连一个小女人都不敢见吗?同样有着绝顶智慧的风老太爷,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还忧心忡忡地问她:“你们还好吧?又斗气啦?”雨浓幽幽柔柔地淡笑。“风爷爷,你放心,我们没事的。”然后,她朝一旁的几名婢女说:“告诉风悠辰,一个时辰内,我要是没见着他,我一辈子不理他了。”“雨浓丫头”都已经到要绝交的地步了还说没事,是不是要到血腥相见才算有事?笨孙子,连爱个女人都不会,老将人家气得翻脸,外头的人还赞他什么聪明绝伦,才怪,拙得要死。“不同意呀?”看出婢女面露难色及风老太爷的规劝意味,她耸耸肩。“也成,我这个人最好商量了,就去告诉他,我病入膏肓、快要死了,不想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就快点滚到我面前。”“有吗?”风老太爷上下打量她,没有嘛,脸色红润、外加可以大声吼人,哪像奄奄一息的人?而且古人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雨浓还能恶声恶气,就表示暂时还死不了。“你有意见?”“不不是啦,我明白你快被悠辰气得神智不清,但也没必要胡言乱语地咒自己吧?”“风爷爷,你别管这么多啦,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私人恩怨?听起来好有江湖意味哦!他们该不是打算来个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的生死决战吧?雨浓看穿了他的想法,不由噗哧一笑。“放心啦,不会有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场面,我才舍不得伤他呢!”舍不得?可怜的风老太爷,又被吓傻了。之后,雨浓悠悠闲闲地回到房里,泰然自若地喝着茶,等待风悠辰。风悠辰还真没让她失望,没一会儿,雨浓便看到“破门而入”的风悠辰。“雨浓!你没事吧?”他紧张地一把揪住她上下打量。雨浓感到有些好笑。“就算本来没事,现在也被你抓出伤来了。”“小霞说你又生病了。”虽然只是含蓄地说她“身子不舒服”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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