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你有机会的话,就出来外面走走,让小恩陪或让大婶跟着都好,别老窝在屋子里。”于是今天,就见她和小恩手牵着手,感情很好地提着酸梅汤来“探工”了。向工人交代完一些细节,正要转身,腰际冷不防教人扑抱住,他吓了一跳,侧首瞧见一张清灿笑颜,他轻喘了口气,扳开她的手,不着痕迹拉开距离。“你真的出来了?”他不能说不惊讶,昨晚才说,今天就办到了。大婶说,她很听他的话。他不让她半夜乱晃,她就乖乖睡觉,调回正常的作息。有了小恩说说笑笑,不会再成天不言不语地望着墙发呆,谁也不理。喜欢他的厨艺,胃口变得好很多。现在的她,与最初时判若两人,脸色不再苍白,面容多了几许红润。于是他向她提起,希望她出来走走,晒晒太阳,接触外面的世界,无论未来会如何,就算有一天他离开这里,最起码她走出那道门,人生就还有希望。他不希望她真如大婶所言,一辈子困死在那栋房子里,守着寂寞直到老死。“你说要出来。”以前,不知道要去哪里,然后小恩说要来找他,出门,终于有了目标。然后,就手牵手相约一起来了。她抱着一大壶酸梅汤,献宝似的。“喝茶!”他轻轻笑了,接过水壶,让工人先休息喝点凉水,然后将他们带到荫凉处,避开满地的砖头木屑。“这里在施工很危险,没什么好玩的。”“老爸盖房子的样子,很帅!”儿子是头号支持者。“对。你说以后我们住的房子,你要自己盖。”二号支持者笑容好甜地附和。又一个承诺!死男人!真会开支票,却都丢给别人来担。唐君蔚苦笑。不过起码,她肯定出来面对人群了。“师仔!这系恁牵手逆?水喔!”一名工人走来,大刺刺地招呼,董静舒被大嗓门吓到,害怕地躲到他身后。“别怕,他只是说话比较大声,没恶意的。”唐君蔚连忙安抚。远离人群太久,终究还是无法适应啊“嘿啦,我是粗人,歹势!”工人搔搔头。“师仔,恁这牵手就闭俗柳!”“她不是我老婆。”一边解释,一面还要忙着安抚,不断向她保证对方不是坏人,身后的人儿才肯露出两颗大大的眼睛,双手仍紧抓着他衣角不放。为了让她慢慢地不再害怕人群,唐君蔚让儿子陪着她在附近散步,在她精神比较好的时候,小恩还教她打羽毛球。多来几次后,工人熟了,已经不会让她再动不动就害怕地躲到他身后,偶尔还可以礼貌地回以微笑,工人们只当她是天性害羞,对她说话也都习惯把声音放轻,以免吓着她。“喝茶吗?”温言软嗓问了。研究了下设计图,再仰头。“小陈,这里差不多了,埋管线的时候要谨慎点。”“看报纸吗?”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柔情体贴依然。“这里要挂一盏美术灯。”继续交代。“聊天吗?”愈问愈离谱。“这里要再做一个隔间”“吃”一再被干扰,唐君蔚终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身问:“董静舒,你觉得我现在会需要喝茶、看报、聊天、吃任何东西吗?”“不然”挖空脑浆,挤出最后一个贡献。“洗澡吗?”“”他听到由不同地方响起的窃笑声。“帅欸,郎要甲李漏烧水啦”还怪腔怪调地教她:“抓龙吗?”“喔。”点头,从善如流。“抓龙吗?”“”唐君蔚仰头看着歪斜的美术灯,无语了三十秒。“静舒,我在工作,请你乖乖地到一边去,别妨碍我好吗?”他板起脸了。她垂下头,默默蹲到角落去。他终于能安心工作。耳朵清静了半小时,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无法适应他刚刚会不会对她太凶了?愈想愈觉得他口气好像不怎么好莫名地心思浮动,想着她现在可能很难过,说不定有偷哭怎么也无法再专注,干脆放下设计图,回头找她。敖近找了一遍,最后发现她蹲坐在他住处门口,双手抱膝,像个被弃养的流浪猫儿似的。“静。”他靠上前,轻唤。她仰起头,眼神可怜兮兮的。“你现在忙完,我可以跟你说话了吗?”“可以。”她张臂搂住他颈子,撒娇低哝:“我只是想陪你”“我知道。”这一回,他不舍得推开她。“对不起,刚刚不该凶你。”她再度扬起那记对他绽露的招牌甜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会过来。”她知道?“我以前凶过你吗?”“有。”那一次他要考试,她不体贴,一直在旁边想找他聊天,害他不能专心,然后他就生气骂她。“我骂你什么?”骂她大小姐,你命好!成天闲着没事做,考试考差了也无所谓,但我跟你不一样,能不能请你安静一点,让我读点书可以吗?那时,她好难过。不是因为他凶她,而是他喊“大小姐”的口气。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家世差距,一直让他很介意。他要读书、要打工,奖学金对他很重要,扛的压力很多、很重,她都知道,也不是不愿意体贴他,只是他们来往都偷偷摸摸的,他又那么忙,很难得有机会在一起,她想和他多说几句话,想要他多看她一眼,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啊她伤心地躲到楼梯间掉眼泪,没多久他就急急忙忙跑出来找她了,抱着她一直一直跟她说对不起所以,每次吵架她不能跑太远,他回头找她时,找不到会心急。她知道,他虽然有时候会凶她,有时候会板着脸,但是他的心很软,不管是不是他的错,最后都会来跟她道歉,因为舍不得她掉眼泪。把手交给他牵着,他就会全心全意疼她、保护她。“原来是现代梁祝恋。”唐君蔚摇头叹息,几乎可以将故事的发展猜到八成了,难怪会被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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