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秋,冠上夫姓唤她,很合情合理。“不”她本能的想澄清,她是姓秋,但是“秋姑娘”而非“秋夫人”两者之间是有很大差别的。“嗯?”他挑起眉。想起来了好一会儿,却不见男主人,心中又多了层疑惑。“你家相公不在吗?”“不是我并没有”该怎么解释?她尚未出阁,却有了个七岁大的儿子,一度成为汾阳城上下的笑柄?这并不光荣呀,即使面对的是他疑云愈来愈浓,她数度欲言又止,让他领悟到事情不能以常理论之。“小姐,表少爷又来了。”一名婢女来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只见秋水心娥眉淡颦。他微微退开一步,双手环胸打量着她,开始有了看戏的兴致,他有预感,事情的发展会很有趣!身为杀手,他的直觉一向奇准无比,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敏锐特质。她总觉得这些表面上看来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物,内幕一旦揭起,每一个环结都与他息息相关,密不可分。这样的感触实在很不台理,但他就是这么觉得,而他的第六感到直到遇上这家人为止,都还不曾出过差错!会吗?这回他的直觉会失了准吗?“让他进来。”沈吟了一会儿,他听见她带着些许无奈如是说着。没一会儿,一名衣着光鲜,却给人轻浮≈35273;的男子出现在眼前。“我的好表妹,一阵子不见,你又漂亮许多了。”很轻佻的声音,而且人一进门就像急色鬼一样的扑向秋水心。秋水心早就见怪不怪,身形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他的碰触。“表哥,你今天来,有事吗?”太了解这人的轻浮,她尽可能的退到他能动手动脚的距离之外。冯世祺是她姨母唯一的独生子,从小就被宠得无法无天,过惯了挥霍奢华的日子。若问他会点什么,除了吃喝嫖赌,其馀一窍不通。她与他算是青梅竹马,当年,她差一点就嫁给他了,也因为这样,她觉得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明智地悔了这门亲事。至今,冯世祺三十有馀了,依然尚未娶妻,不过这样也好,免得糟蹋了某个好人家的姑娘。“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我的好表妹,我可是怪想你的”冯世祺调笑道,一双不规矩的眼贼溜溜的上下打量她。秋水心忍不住叹了口气。“别把对待恰红院那些姑娘的方式用在我身上。”除了寻花问柳,她实在想不出他还会些什么。“哟,我的好娘子吃醋了?别气、别气,你还是我的最爱。”“表哥,请你正经些!”她又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搂抱。“我们早就解除婚约了,请别开口闭口地唤我娘子。”“有什么关系,反正男未婚,女未嫁。”“是吗?”秀致的眉一挑,竟有些许嘲讽。“那么当初是谁嚷着要退婚,坚决不娶残花败柳的呢?”冯世祺一窒,答不上腔来。就在这时,梳洗干净的若儿,又神清气爽地往大厅跑,怕母亲没留住比映尘,非要来探个究竟不可。“娘”清亮的叫唤,解除了冯世祺的尴尬。一跳进厅里,才发现另有人在。迟疑了下,他才小声唤道:“表舅。”“哇,小家伙又长高、长俊了”冯世祺示好地想搂抱他,未料,若儿竟本能地往谷映尘的方向缩。谷映尘亲密地拍了拍他的头,自然而然地抱起他,而小若儿也是连想都没想就偎了过去。这一幕看得冯世祺暗暗恼恨,气得牙痒痒的。这家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他努力了这么久,就是无法让那小表接纳他,本以为是这不识好歹的小表太难缠,没想到他非但不排斥这个人,反而表现得无比亲昵。这名男子该不会是想坏他好事吧?冯世祺很警戒地眯起眼,愈是打量,愈是心惊地发现,这一大一小竟相似得不像话,宛如父子若儿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就是无法喜欢这个表舅,每次看他,都觉得他说话、动作好虚伪,讨好意味太过明显,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别人喊他小家伙,会让他有疼爱的感觉,可表舅喊来就是让他倍觉刺耳,其实他好想说:我长得高不高、俊不俊必你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儿子。但良好的教养让若儿无法出口,就算他一点也不喜欢看表舅动不动就来缠他和他娘,长辈终归是长辈,他不能无礼。不过,他至少能选择亲近自己想亲近的人,想起叔叔,他的笑容甜了几分。“叔叔,你可不可以留下来?”比映尘没来得及回答,冯世祺便反弹的叫了出来。“什么?水心,你听见了没有,这小表简直是胡闹。”留一个陌生男人在家,这像什么话?存心气死他。相对于他暴躁激烈的反应,秋水心只是冷漠以对。“你口中的小表是我儿子。”她不会听不出他口中的厌恶,冯世祺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若儿,更早的几年,他甚至以“杂种”来称呼若儿。秋水心的不以为然气煞了他,口气也就更为躁怒。“小孩子胡来,你也由着他乱来吗?”“那是我的家务事,不劳表哥费神。”“你”冯世祺气翻了,谷映尘看好戏似的优闲样更是激得他闷火直烧,凭什么这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这一大一小的心全倾向他?气昏了理智,他口不择言地道:“我就知道你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非要勾搭一些野男人。那又何必在我面前故作清高,你要真有这么圣洁,七年前就不会在外头与人苟合,弄了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来败坏门风”“够了!冯世祺,你嘴巴放干净点!”秋水心俏脸一凛,冷声说道。别人怎么说她,她都可以忍,就是不容许侮辱到她的儿子,若儿不是野种,他有爹,有个傲然落拓、器宇轩然的爹!“好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冯世祺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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