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铜镜前,执起利剪,一口气往心口上刺!他的心跳几乎要停止,魂飞魄散地冲向她,阻止她疯狂的行径。“你疯了!桑语嫣!”“对,我是疯了!与其活着蒙受屈辱,我宁可一死了之,也无法忍受自己一身的肮脏污秽”啪!这一掌,换他来打醒她!他打她,不仅为他,也为了她。“让我碰过叫肮脏污秽,是吗?桑语嫣,我会永远记住你这句话!”人生至悲也莫过于此,他豁出去了!“好,既然如此,罪魁祸首是我,你若真想解脱,应该是一刀狠狠往我心口上刺,糟踢自己算什么?你就算死了,也改变不了我是你唯一的男人的事实!”一刀往他心口刺,是吗?她仰起头,唐逸农就这样直勾勾地瞅住她,等她下手。她不断告诉自己:她恨他、她恨他今天她就是杀他一万遍,他都死不足惜,但是为什么她这一刀就是刺不下去?“你滚开、滚开”她崩塌地大喊,痛恨自己的心软!难道,真如他所言,她是心甘情愿与他不,绝不可能!她才不像他说的这样!“这个孩子不该来的,我不要他,我不要”她失去理智地捶打着小肮,泪水淹没了视线,她陷入激狂“住手,嫣儿,你住手,不要伤害自己!”他惊喊道,死拉住她。“不、不”天在转,地也在转,眼前一切全都模糊了起“嫣儿!”他惊叫一声,搂住昏厥在他怀中的她。一番忙碌后,唐逸幽替沉睡中的语嫣拉上被子,转头看向始终沉默的弟弟。“嫣儿的身子很虚弱,所幸有惊无险,保住了孩子。”唐逸农抬眼看去,神情有着磨尽了沧桑的心力交瘁。“我高兴不起来。”“所以,我也用不着再说什么了,是不是呢?”不甘呀!她曾用那么纯稚的柔情对待过他,教他如何相信,一切早已随风而逝,春过无痕?他不甘就这么含恨放手!心绪翻涌下,他深拥住她,俯下头狂切地印上她的唇怎么能忘?她怎么能忘?他们曾如此温存相依呀!语嫣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这该杀一万次的家伙,竟又故技重施地羞辱她!想也没想,她用力往他下唇一咬!唐逸农惊痛地放开了她。口中有血腥味,却比不上心头泣血狂痛的万分之一。他淡淡地笑了,分不清往下滑的是他的血还是泪。“如果我告诉你,会与你发生肌肤之亲,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你也不会相信我,是吧?”“胡扯!我宁死也不会让你碰我一根寒毛!”“是吗?好一个贞节烈女。”他狂笑出声,声声凄切。“随你爱信不信,这就是事实,我不曾强迫过你,若不是那晚你主动,我们今天不会演变成如此!”“住口、住口!唐逸农,你好卑劣,这种扭曲事实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不怕不得好死吗?”他简直无耻至极!“不得好死?”他淡讽道。他现在已经万劫不复了,那管得了死这回事?“问问你自己的心,给我一句话,我,以及你腹中的胎儿,对你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有,当然有!你让我尝到了最惟心的恨,还有永远也洗刷不掉的屈辱!唐逸农,我恨你,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唐逸农心下一惊,她决绝的话语令他心生不祥果然!语嫣飞快奔至铜镜前,执起利剪,一口气往心口上刺!他的心跳几乎要停止,魂飞魄散地冲向她,阻止她疯狂的行径。“你疯了!桑语嫣!”他的心已经死了。留住孩子,究竟是幸抑或不幸?他再也无法分辨。“你怎么这么说!”唐逸幽不苟同地道:“那是你的亲骨肉呀!”“是的,就因为是我的亲骨肉,所以注定了是一桩错误,如果孩子是你的,今天不会是这样的局面。”“别这么想,逸农!傍她一些时间吧,嫣儿只是一时受不了刺激,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她会想通的。”“是吗?”他给她的时间还不够多吗?从幼时到年长,从她万念俱灰到失忆,再从失忆到找回所有他足足给了她大半辈子,够久了!“别再自欺欺人了,事实是什么,我们心里有数。她不可能真心地接纳这个孩子,就像她永远不可能接受我一样。”“怎会这样?你没跟她说清楚吗?”“说了,她不信。”并且否定了他的人格,当他是禽兽败类。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她从一开始就扭曲了他,说得再多,也只会更让她唾弃自己罢了,他何苦自取其辱?唐逸农崩溃似地抱住自己的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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