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端倪。于是心里一横,拿起汤匙慢慢品尝起来。
盈妃急忙说道:“皇后娘娘,小的手艺笨拙,娘娘见笑了。”
“说笑间不觉有些饿了,夺了你与祎妃的美意,还望不要怪罪于心。”言谈间,一碗人参雪蛤羹都已下肚。皇后娘娘细细体会身子似是并无不妥,暗想:真是草木皆兵了。
少顷,一干嫔妃纷纷告退,皇后娘娘也摆驾回宫让祎妃好生歇息养胎。
一阵隐隐约约的绞痛将皇后娘娘程汐滟从不安稳的睡眠中惊醒,此时陛下正在烁阳宫中好眠。她抬眼望向窗外夜色依然深沉,腹内时清时浊的痛楚惹得她心烦意乱、寒颤不断。欲唤醒侍女添被又觉时间尚早,想:花青石兰二人每日不仅要随侍自己左右,还得精心照顾子玄那沉重的身子,也是辛苦已极,就让她们睡个安稳的觉吧!于是,皇后娘娘把身子蜷缩在一起,里紧身上的锦被。还是觉得腹内泛起丝丝凉意就拿个枕头揣在怀里捂着。
天色微明十分,皇后娘娘轻轻起身。与其在榻上受着隐痛折磨,还不如做些事情。她悄悄推开西厢的房门,只见衣物散乱榻边,托腹用的腰巾才用了三日就已经被撑得褶痕累累,想来怕是有些紧了。子玄正仰躺在榻上,高隆的巨腹被丝织的凉被勾勒得格外分明。皇后娘娘坐在榻边仔细端详,子玄双腿内曲右手垫在腰下左手攥着腹旁的凉被。皇后娘娘将已被他扯的裸露双肩的凉被向上拽起盖好,惊见他的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水,红肿的下唇应该是咬了许久所致,呼吸也时轻时重很是不稳。
皇后娘娘程汐滟伸手覆上子玄的上下起伏的巨腹,只觉得孩子在里面闹腾得紧,时而这边凸起一块时而那边隆起一包,不由得笑道:这孩子跟他父皇好生相像,折磨人的很呢!于是,轻轻地抚摸其异常隆起的地方,不一会儿孩子似乎也玩够了就平静了下来。
皇后娘娘一番揉腹下来发现子玄的下腹隆起的有点不妥,胎儿的位置似乎过于靠下了,想是累月开骨造成的。她起身跪伏在榻边,双手托住子玄的腹底轻轻向上一送,只见子玄腰肢一懈,一直紧攥凉被的左手松开了,鼻息间溢出一声舒坦的长哼。皇后娘娘心道:他性子隐忍,从不言苦,也只有在梦中方见真性情吧?陛下恐就是被他这性情吸引了。
记得陛下曾讲起与子玄的结识经过——年前出巡,突遇大雨。陛下正欲冒雨入城,路上见一匹黑马枯立驿道边不见主人踪影,正纳闷间一眼瞥到路边野草别压倒约有五丈余,陛下恐有异处就下马探查,就见一素衣男子身体浸泡在血水中正吃力地向前寸寸爬行。
陛下连忙扶起他,细一端详竟是一弱质少年,五官纤巧精致只是表情痛苦异常,忙问:“可有不妥?”
“我……要进……城……”少年似是虚弱已极。
“你还能骑马吗?”见那少年无力的点点头。陛下就把少年抱起放在黑马背上扶他坐好,牵马前行至自己马前,正欲搬鞍认镫就见少年双手捧腹,身子无力扑到在马背上,“你行吗?”
少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进城。”
陛下牵着少年的马催动自己的坐骑向城门方向奔去,回头看时不由得一惊,只见少年上身伏在马背上马鞍顶着他的腹部,马跑起来上下颠簸痛得几次要栽下马背,只能死死抓着马鬃控制身形,马一吃痛巅动更凶,少年直痛得叫出声来也不肯喊他停下马来。
陛下一时心生怜惜,勒住坐骑展臂把少年抱在胸前,一臂托住他的窄肩一臂揽过他的腰肢,让坐在自己的腿上。少年身上浴满血水,脸色苍白,双手死死扣住小腹,想来是腹部重伤疼痛不已。
少年唇角居然浮现一朵笑花,溢出两个几乎低不可闻的字:“谢啦!”
陛下在少年的指引下进得一所宅院,只见正堂上端坐一位年逾花甲的伟岸老者。少年忙挣开陛下的搀扶,上前行大礼拜见。老者一见这少年脸色立刻大变,怒道:“你这孽障,来此做甚!”接着飞起一脚正踢在少年小腹之上,少年的身子直直向后飞去硬生生撞在门柱之上,直痛得他蜷缩在地上拼命喘息意图止住着无边的痛楚。
“来人!”老者唤道,“拖出去,不要脏了我这地方。”
少年闻听此言,强自挺起身子,向前跪爬几步道:“近日府内有灭门之灾,望父亲大人早做安排啊!”
“你这孽障,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老者自腰间抽出长鞭就往少年身上打去。
陛下伸臂用手截下老者鞭梢:“你不见他重伤在身还认痛前来报信,你也下得了手!”
“此乃老朽家事,与你无干,休要多言。”说罢,老者数次用力都没能从陛下手中拉回鞭梢,暗道此人功夫了得,遂吩咐下去,“放此人离开。”
陛下傲然道:“放不放可由不得你,我要带他一起走。”只见他抱起少年,飞身到院里。众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他二人的身影已经直直旋起升上夜空之中。
陛下救下少年后,来到城中一处隐蔽的院落中,命随从取来干净的衣物、手巾,烧开水送到上房。
上房中,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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