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豁然开朗,遥遥望去只见一人一骑在月光下巍然挺立,那女子不由得松开紧蹙的眉头,唇边溢出苍白的微笑,挺起摇摇欲坠的身子策马向那人奔去。
那男子英武超群,清凉的月光照射下更见雄姿英发。他似乎也看到了翻过山梁策马而来的人儿,立刻催动坐骑迎了上来。
两骑相遇之际,只见他轻舒猿臂将马上女子带入怀中,怜惜地说:“辛苦你了。”
女子迎上他深情的目光羞涩的道:“殿下,汐滟有幸,不辱使命。”言罢,头已无力的埋入他的颈间。
男子正要细问端由,看她如此疲弊不堪的样子也就作罢,遂拉开大氅将她纤细的身子包紧返回到大营之中。
曙光乍现时,大帐前早已备好骏马。帐内传出男子担忧的声音:“前日你刚次探敌营归来,真是不该同意今日由你前去押运粮草。”
“能为殿下解忧是汐滟的福气。”白色镶金边的战袍包里着女子纤细的腰身更显婀娜多姿。只见她婷婷拜别转身走出帐外,任蹬搬鞍、飞身上马,回首嫣然一笑。众将官闪神之际,红尘滚滚早已驰离大营。
红日西斜,官道上驰来一骑骏马。马上人儿白衣飘舞,只是神情痛楚,身子伏在马背上使不起劲,稍一挺身便腹痛难当,额头上密布冷汗,却硬是银牙紧咬一声不吭。眼看前方雄关近在眼前,强忍住腹中的坠痛,暗道:前日腹痛以为葵水突至,哪知并未如此。怎道今日押运粮草的重任在肩之时,这恼人的腹痛又来了。
思及此处,不由得一阵彻骨的寒意袭卷全身,程汐滟强打起精神,策马入关,直奔镇关大将军府门前,甩蹬下马掏出金质令牌示于门将:“速速通禀镇关大将军,蕾阳郡主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押运粮草。”
镇关将军裘鸰得报自正堂迎出俯身拜见已毕,偷眼一撇见蕾阳郡主面色苍白、双手捧腹、脚下虚浮便问:“郡主可是身体欠安?”
“无妨,请将军速去调集粮草连夜运往军前大营。”言罢,程汐滟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
腹部一阵紧似一阵的绞痛将她自无边的黑暗中唤醒,勉强睁开凤目只见面前一大腹便便、身怀六甲的娴淑女子愁眉不展地正在为自己诊脉。
“夫人,这是哪里?”
“启禀郡主,这是镇关大将军后宅,将军裘鸰正是小女子的夫君。”
程汐滟挣扎着起身说道:“多谢将军夫人的照顾!汐滟身体无碍,不劳夫人挂怀。”
将军夫人一把按住她的肩头,急呼:“郡主不可,小心动了胎气,孩子不保。”
“胎气……孩子……”
“郡主已怀胎二月有余,难道郡主不知?”
程汐滟不由得把手覆在腹上,暗道:怪不得日前……突然腹中绞痛加剧。为了抵抗腹中剧痛,她的手不由得牙紧腹部。
“郡主不可!”将军夫人连忙掰开她的手压在床边。
程汐滟双手受制只得脚蹬床榻频扭腰肢以摆脱疼痛,哪知如此一来更至胎气大动腹痛加剧,她不由得屏息憋气、撑腰挺腹,在床榻间大动。
“殿下,请——”声如洪钟的通禀打断了皇后娘娘的回忆。
翩翩少年抢步上前,拜倒在皇后娘娘的膝前:“母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一见不觉热泪盈眶,颤声说道:“骞儿请起!”并一把拉起他,拍着身边的坐榻道:“快到为娘身边来,让为娘仔细看看。”
母子二人数年未见抱头痛哭后,少年自怀中拿出一物交与娘娘:“师爷差我将此信交与母后,上面有师爷开的方子。另有几味奇缺药材,师爷怕母后一时寻不到误了大事,已命我随身带来了。”皇后娘娘大喜:“还是师傅想得周到,真是谢谢他老人家了。骞儿,师傅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西厢内,子玄刚刚起身。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只觉得胃内翻涌、恶心欲呕,正想起身去拿桌案上放的盐梅,就听得正堂传来清冽的男声:“母后有孕,骞儿大喜!胎儿一向都好?”娘娘笑道:“为娘颐养深宫,胎儿一切都好。骞儿身体可强健些?”
“有师爷日日调养自是日益强健,母后不必挂怀。骞儿许久未听得母后奏琴,不知母后身体可……”皇后娘娘大喜道:“摆驾后园,我与骞儿今日定要合奏一曲。”
片刻之后子玄便听到后园传来阵阵激越的琴声,与皇后娘娘每日弹奏的曲风大相径庭,想来定是那自称骞儿的男子所奏。移步至后窗向外看去,只见后院假山凉亭之中皇后娘娘雍容端坐,琴桌对面是一名身着布衣男子,他身形消瘦、跟骨清奇,所奏琴声之中却蕴含铮铮金戈之声,定是一伟岸丈夫。
皇后娘娘与那男子合奏数曲后,二人说笑着相携下山转入正堂。那男子拜倒身形说道:“母后,骞儿见过父皇后回去了。恳请母后珍爱身体,顺利诞下弟妹。”皇后娘娘见他意欲离去,伤心道:“为娘怀骞儿时几经波折,至使骞儿先天亏虚,累受汤药之苦。是为娘对不起你啊!骞儿要听师爷的话,保重自己。”“骞儿定当牢记母后教诲,请母后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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