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使命?”
&esp;&esp;我不知道自己是说中了他心里的哪一点,以至于沈十二脸上的神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esp;&esp;他重复低喃着“使命”两个字,望着我的眼神便有了明显打量的意思。
&esp;&esp;人也变得不再那般锋芒刺人,还真就在我再一次的喊他跟着我的时候,他边皱紧眉头思索着什么,边一步一步跟来了我的身后。
&esp;&esp;带着沈十二回了他之前的房间之后,两人莫名的很默契都没再说话,各沉思各的。
&esp;&esp;沈十二裹着我的裘衣,手里捧着一碗浓黑的药缩在榻上,塌边摆放着炭盆。
&esp;&esp;我坐在桌旁终于从怀中拿出了那封信纸展开,对着烛火展开细读。
&esp;&esp;妙生的字是真的吓人,但好在信的内容也不长,前后连贯着内容一猜便知了。
&esp;&esp;只是这信的内容我仍是读不懂。
&esp;&esp;也不像是如我期待那般的暗含了什么信息留给我。
&esp;&esp;沈十二手里的药是我叫人给他方熬的,他房里没有指派人过来伺候他。
&esp;&esp;但以前楚府的下人是不会如此对来客不管不顾的。
&esp;&esp;这似乎是因为楚府的这些下人对沈十二的存在还处在一个试探的阶段。他们也猜不准,这沈十二到底将来是和他们一样伺候人的,还是以后要位居他们头顶,要享受他们伺候的人,又或者是根本就与楚府无缘会因和楚二世女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而被温夫人赶出门去的短命鬼。
&esp;&esp;但当我此时深夜往这里一坐之后,那正蹲在炭盆前拨弄炭火的侍男眼神都有了些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甚至在走前我还听见侍男小声地问了沈十二一句:“公子,今夜需要备热水吗?”
&esp;&esp;沈十二愣了愣,显然没听懂侍男话中另外一层询问的意思,思索了一瞬,就推辞道:“等下我如果想泡澡驱寒的话,我自己去烧就好,不用麻烦你的。”
&esp;&esp;可他话音才落,背着他们坐的我换了只手支着脑袋,直接对那侍男吩咐道:“去罢,十二方才在祠堂里时,肯定吹风受寒了的,水烧热点……”说到这,我又将信纸翻过来,去看背面还有没有可能有其他的字或玄机,又补充道:“多烧些,备着。”
&esp;&esp;侍男闻言,像是心里的某种猜测被证实一般,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视线不由自主地就又飘向身上还披着属于我的裘衣、正大剌剌地盘腿坐在榻上,在有世女在的房间也丝毫不见避讳的沈十二。
&esp;&esp;侍男立即低下了头,虽诧异,却又莫名觉得合理。
&esp;&esp;待那侍男走了,沈十二的视线总是禁不住地在往我身上瞅着,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摇头,像是想要否定他脑子里的某股想法一般。
&esp;&esp;然后忽而出声问我道:“你真的只是来找蜡烛看信的?那你为什么不在你自己房里看?是有什么要瞒着去尘吗?”
&esp;&esp;我视线仍落在信纸上,语气淡淡:“你少管……且什么叫我自己的房间?你脚下踩着的哪块地不是我家?”
&esp;&esp;我话音才落,便听见身后有窸窣声响起,沈十二似乎下了床,然后向我走了过来,神经兮兮地搂着裘衣围绕着圆桌以及坐在圆桌旁的我转了一圈又一圈,眼神时而打量时而充满疑惑时而闪烁出某种希望之光……总之很是精彩又惹眼。
&esp;&esp;就在我终于快要受不了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又忽而站定在我身后,摸着下巴歪起脑袋,将我正在看着的信纸上的前面几段话念了出来:
&esp;&esp;“这什么啊?什么’碳一斤两钱;李妙生十二两。
&esp;&esp;可身穿一身宝蓝色白领镶金绣纹腰带的小世女一身暖香带着她弟弟笑闹偷跑出府,竟抛下一整锭银子拿下了男孩手里的半斤散碳,笑跳着与她弟弟说可以拿去烤东西吃。这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让李妙生终于在那年的除夕穿上了新衣,父亲也终于不用再为米缸发愁而有时间响起给他洗干净脸了。却也因此,在李妙生每有时间便一次又一次地穿着那件已经不再新的衣服从花街穿过,直奔楚府的那个转角等候小世女的身影能在那门前出现的时候,也是在家里的米缸也终于又见了底的时候,正巧也是花街那栋名楼楼主看中李妙生的时候……父亲那天讨价还价了许久……李妙生那年被卖十二两……‘”
&esp;&esp;读到这,沈十二嘀咕道:“啧,这字真怪,后面的又慢慢的写的愈来愈小密密麻麻,看不清了……这李妙生是谁?”
&esp;&esp;沈十二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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