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严加管教,将来说不定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霍凛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事情原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知道了。我回去会好好管教她的。”
等周芸离开,他打电话给了家里的保姆,让她把三天前客厅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给他看。
文件很快便发了过来,霍凛在电脑上打开,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和周芸说的基本一模一样。他想起前几天他在女儿手指上发现了一个像针扎一样的小血点,而那时霍瑾只说是和表弟玩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因为不算什么大伤,当时他也没有深究,现在想来,那大概是被耳环的银针伤的。
视频结束以后,他出了口气,疲惫地揉着眉心,然后按了一下桌上的座机,打给了周芸。
“晚上的饭局帮我取消,通知家里的阿姨今天我回家吃。”
霍凛很少在家里吃饭,因此放学回家得知这个消息的霍瑾简直快高兴坏了,连游戏都没怎么玩,早早地便坐到餐桌边翘首以盼。
六点半时,霍凛准时到家。晚餐已经端上了桌:一道清蒸鱼,一道上汤奶白菜,一道波士顿龙虾伊面,还有葱姜炒蟹,和枸杞叶猪肺汤,色香味俱全地摆了一桌。霍凛是南方人,口味一向清淡;霍瑾是小孩,也不能吃辣,因此霍家的餐桌上,大多是不需要重油重盐烹饪的菜式。
霍瑾已经摆脱了儿童安全座椅,戴着保姆阿姨给她戴上的围兜兜坐在爸爸的身边,笨手笨脚地抓着一只蟹脚啃。厨房大师傅已经将蟹壳处理得极易剥开了,可她年纪太小,还是不得要领,嗦了半天蟹壳,也没吃到多少肉。
霍凛在一旁不紧不慢地拆蟹,每剥出一点肉就喂到女儿的小嘴里。霍瑾已经习惯了父亲这么为她服务,像只雏鸟一样眼巴巴地候着,霍凛手还没抬起来她便已张大了嘴,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
父女俩一边慢慢地吃饭,一边东拉西扯地聊些有的没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女儿叽叽喳喳地说,父亲微笑点头地听。霍瑾平时跟爸爸相处的时间还是太少了,又处于表达欲旺盛的年纪,连学校里发生的一丁点儿芝麻大小的事儿都要说给父亲听。霍凛半点不耐烦都没有,拆完蟹用湿巾擦了擦手,又端过女儿的饭碗,趁她说话的间隙便塞一勺饭到她嘴里——要是他不喂她的话,这顿饭估计得吃到九点去。
饭后又吃了点水果,消了会儿食,霍凛抱着女儿坐在客厅看动画片,突然平静地问她:“这几天的事情,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爸爸?”
霍瑾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想也不想地说,“没有啊。”
霍凛掐着女儿的腋下把她举起来调了个个儿,让她坐在腿上面朝着自己,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吗?”
霍瑾眨巴着大眼睛,“真的没有。”
霍凛没说话,只是捏着女儿的小手,将那只带着血点的手指放到她眼前,声音冷了下去,“这里是怎么被扎到的?”
“是跟阿轩玩的时候……”
“霍瑾。”霍凛打断了她,直视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要对爸爸撒谎。”
霍瑾毕竟还是年幼,撑了一会儿视线便开始游移,嘴唇嗫嚅着,声如蚊蚋:“是……被耳环扎到的。”
“你送给周阿姨的耳环?”霍凛问。
“爸爸,她跟你告状了是不是?”见瞒不过去了,霍瑾索性扑到爸爸怀里,开始撒娇,“爸爸,我不喜欢她,你别跟她在一起好不好,我不想要她做我的新妈妈。”
“坐好。”霍凛扯着她的后衣领让她直起身子,脸色依旧没有缓和,“爸爸不会娶她。可你也不能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就采取一些错误的手段,爸爸不喜欢你这样。”
他很少这般严肃地、疾言厉色地对待霍瑾,以往她闯了再大的祸到了他那边都是一笑置之,何时拿出过这么正经的态度来训斥过她。霍瑾有些懵了,反应过来以后立刻涨红了脸,心想苏至轩说的果然没错,那个周阿姨在爸爸心里的地位果然不一般,现在这都还没结婚呢,爸爸就能为了她来找自己的茬儿,以后要是她真成了自己的后妈,那她还有好果子吃吗!
小孩子一旦钻进牛角尖里,思维就很难转过弯儿来。霍凛大概也想不到自己的话会起到反作用,只看见女儿从自己腿上爬了下来,拧着眉毛冲他喊道:“我做错什么了?是她先要来跟我抢爸爸的!她身上有你的味道!她是你的情人对不对!”
“是谁跟你说这些的?”霍凛太阳穴“突”地跳了一下,音调不自觉地便提高了——周芸是他的情人不假,但也仅限于单纯的肉体关系了。他是个正常的、未满三十岁的男人,有生理需求也很正常,但这话他又不能对他刚满七岁的小女儿说。
霍瑾“哇”地一声就哭了,父亲这样子在她眼里很明显就是对周芸的回护,要开始追究责任了。
“又是苏家那边的人吗?是你外公还是你舅舅?”霍凛冷笑了一声。他受苏家辖制已久,苏辛月死后苏老爷子曾经想把阿瑾抱回家养,理由是要减轻他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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