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赵云惜噗嗤一声笑出来,帮着把碗筷收拾了。
&esp;&esp;晌午时,风雪停了。
&esp;&esp;赵云惜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带着白圭去林宅读书。
&esp;&esp;果然,他们到时,大家还在背书,并没有因为下雪就停下。室内摆着炭盆,弄得暖融融的。
&esp;&esp;赵云惜来了,林子坳看了一眼,示意他们进来坐下。
&esp;&esp;赵云惜连忙回到座位。
&esp;&esp;上午太冷,也没讲什么,就让复习早先学的,顺便等他们的进度。
&esp;&esp;幸好两人基础扎实。
&esp;&esp;“上课时间也调整一下,冬日太冷,天亮的晚,晚一个时辰再来。”
&esp;&esp;赵云惜闻言松了口气,按着以往的时辰来,确实天才蒙蒙亮,而且大多有雾,走着怪吓人。
&esp;&esp;今天的课紧凑许多,下午的课也放了一节文化课。
&esp;&esp;小白圭不疾不徐地跟着进程,他特别厉害,什么都会,能掌控地特别好。
&esp;&esp;赵云惜都表示佩服,努力跟上他的进度。
&esp;&esp;这就苦了林子垣和林妙妙。
&esp;&esp;他俩年岁小,在后面吭吭哧哧地追,简直都要累哭了。
&esp;&esp;“云姐姐,你为什么一扫就会啊?我得读十来遍还能背下,还会结巴,但你不会。”林妙妙哭丧着脸。
&esp;&esp;赵云惜腼腆一笑:“你知道的,我没事就爱看点小书。”
&esp;&esp;林妙妙不懂,并表示大为震撼。
&esp;&esp;“怎么会爱看书呢……多无聊啊。”她不解。
&esp;&esp;两人短暂地聊了片刻,就各自练大字去了。
&esp;&esp;因为他们从窗子看到了林修然那小老头的剪影。
&esp;&esp;多可怕。
&esp;&esp;赵云惜心里都一个机灵,在现代时,要面对班主任从窗户的死亡凝视,穿越了还要面对夫子的死亡凝视。
&esp;&esp;真是可怕。
&esp;&esp;她挺直脊背,认真地读书。
&esp;&esp;谁知——
&esp;&esp;“云娘,出来。”林修然的声音响起。
&esp;&esp;赵云惜茫然抬眸。
&esp;&esp;她起身,向外走去。
&esp;&esp;两人来到书房正厅,刚一坐定,就见林修然轻抚着面前的一堆书册,眼神深邃中带着缅怀,半晌都没有出声。
&esp;&esp;“这些书,你带回去,若有一日,朝廷中出现我姚江学派,心学兴盛之时,你再拿出来。”
&esp;&esp;心学。
&esp;&esp;赵云惜觉得手里的书沉甸甸的。
&esp;&esp;她记得,心学应该极为兴盛才是,又怎么会沦落到藏书这一步。
&esp;&esp;“去吧,这不是违禁书,收着没事,只是在心学兴盛之前,不要告诉别人你知道。”
&esp;&esp;“谁也不能说。”
&esp;&esp;赵云惜背起书箱,放回竹院,满腹心事重重,她觉得林修然有些不大对劲,但他不说,她就猜不出。
&esp;&esp;对明朝历史是懂一些,但具体细节,她不是历史专业,属实不太了解。
&esp;&esp;因此只能干着急。
&esp;&esp;“夫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她问。
&esp;&esp;林修然望着门外的积雪,笑了笑:“拔雪寻春,烧灯续昼,天总归会亮,无事,去吧。”
&esp;&esp;他眉眼间,带着冰雪淬火的冷硬。
&esp;&esp;赵云惜欲言又止,还是走了。
&esp;&esp;回家时,甚至让马车送她回去。马车里,还堆着许多好炭。
&esp;&esp;两人都快没地方坐了。
&esp;&esp;赵云惜心里暖暖的,她想,也许是她想岔了,可能夫子就是想给他们炭。
&esp;&esp;等回家后,她直接背着书箱回书房,妥善安置了,再去卸炭。
&esp;&esp;送走车夫后,和白圭迫不及待地打开书箱看书。
&esp;&esp;她一直以为这个时代,书是珍贵的,这个想法没有错,但是更珍贵的是书上的注释。
&esp;&esp;那些注释才是千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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