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除了一甲是直接被皇帝批示进翰林院,其余新科进士要去各部轮值,择优选为庶吉士,而庶吉士中较为优秀者选入翰林院。
&esp;&esp;一轮又一轮选拔,如同无情的倾轧。
&esp;&esp;而除了他猜测中的清瘦青年高拱,还有一面容俊俏的青年,名唤陈以勤,字逸甫,正互相见礼。
&esp;&esp;几人寒暄着,往山上走去。
&esp;&esp;高拱廊笑声不断,和着陈以勤聊天说话,慢慢地,和张白圭也搭上话了。
&esp;&esp;严嵩年迈,但体力极好。
&esp;&esp;他爬起山来,仍旧健步如飞,丝毫不输几个新晋庶吉士。
&esp;&esp;“当今对尔等多有赞誉,屡屡在本官跟前夸赞你们,诸位同僚定要尽心当差,方不负陛下隆恩。”严嵩神情肃穆,冲着紫禁城方向拱手作揖,满脸都是敬重。
&esp;&esp;张白圭立马跟着满脸恭谨地拱手作揖。
&esp;&esp;几人往山上走,一路闲谈,严嵩对张居正多有关注,时时听他聊时政相关。
&esp;&esp;等到了山顶,严嵩基本就摸清这届状元的想法,心中多有赞赏。
&esp;&esp;“瞧着居正,便想起本官年少时,满腔抱负,只想着为国为民。”严嵩笑了笑,满脸褶子都写着心眼,偏偏铺开了,做出慈和面孔。
&esp;&esp;张居正双手作揖,神情恭谨,温和道:“居正无状,承蒙大人厚爱,心中万分感怀,必谨记大人所言,分毫不忘。”
&esp;&esp;严嵩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别紧张,今日出门来,不论上官下官,只论老友小友,得承蒙你们不弃,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闲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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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张居正回家后,只觉后背湿透。
&esp;&esp;陪着上峰已然很累,却不曾想,还得陪着上峰的上峰。
&esp;&esp;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眸子亮晶晶的,握着娘亲的手,满脸惊叹地夸赞:“娘亲,你是不知,严大人毫无架子,待我们极为亲厚。”
&esp;&esp;“严大人?”赵云惜正在炕鸡蛋饼干,喂新养的小猫崽,笑着问:“严什么?”
&esp;&esp;“严嵩。”张白圭掰走一块鸡蛋饼干吃,放了冰糖和鸡蛋,吃起来又酥又香,他很喜欢。
&esp;&esp;“严嵩。”赵云惜惊得把嚼碎的鸡蛋饼干都咽了。“你说的是严苛的严,嵩山的嵩?”
&esp;&esp;如果白圭的名号是大明第一首辅,那严嵩的名号必然是大明第一巨奸!
&esp;&esp;天呐。
&esp;&esp;也是听见名人了。
&esp;&esp;可惜京城规矩严苛,不如江陵乡下散漫,她不能再贸然出现在其他男人面前。
&esp;&esp;天呐!
&esp;&esp;那可是严嵩。
&esp;&esp;看小白圭对他多有推崇的样子,赵云惜咽了咽口水,小小声道:“人大多有两面,正面和反面,你要多观察观察。”
&esp;&esp;叶珣眉眼微眯:“听姐姐的。”
&esp;&esp;张白圭想说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到底还是咽下了。
&esp;&esp;赵云惜还是跟做梦一样,连吃了两口鸡蛋饼干,这才喂给小猫咪。
&esp;&esp;“乖乖长大哦。”
&esp;&esp;张白圭兴致勃勃地凑过来,捏着小猫咪的后脖颈,好奇地看着:“它多大了?”
&esp;&esp;“一个多月?”赵云惜猜测。
&esp;&esp;是王朝晖送来的,他说这是临清狮子猫,一蓝一黄的双色异瞳,雪白的长绒毛,这会儿在他手心喵喵叫,叫得人心都化了。
&esp;&esp;“真可爱。”张白圭幽幽赞叹:“小奶猫叫一声,能把我这个硬汉的心萌软。”
&esp;&esp;赵云惜:?
&esp;&esp;她低头伸到他面前看他,震惊住了。
&esp;&esp;“你?硬汉?”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esp;&esp;张白圭幽幽地望着她。
&esp;&esp;“我儿最硬汉,虽略有少年感,却更有稳重成熟之态,实乃天下第一硬汉是也。”赵云惜满脸笃定地夸赞。
&esp;&esp;张白圭这才收回视线。
&esp;&esp;这才差不多。
&esp;&esp;叶珣纤白的指节轻抚着小白猫的脑袋,摸得它喵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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