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徐玠捧着酒盏,轻轻地啜饮一口,入口醇香绵柔,口感极好,他顿时眼前一亮:“你在哪打的酒?”
&esp;&esp;也太好喝了。
&esp;&esp;叶珣轻笑:“自家酿的,喝着没什么度数,但后劲极大,老师多尝尝。”
&esp;&esp;徐玠见此,连忙放下酒盏。
&esp;&esp;高拱虽不解,却依葫芦画瓢地放下。
&esp;&esp;张白圭没多劝酒,这酒真的很香,但很醉人,少喝些为妙。
&esp;&esp;酒意酣足以后,徐玠捧着茶盏,拍着三人的肩膀,满脸意犹未尽:“好喝,给本官抱一坛回家。”
&esp;&esp;于是——
&esp;&esp;他抱着空坛子不撒手。
&esp;&esp;第106章
&esp;&esp;徐阶睡醒了。
&esp;&esp;怀里抱着冰凉的酒坛子。
&esp;&esp;看着打结的衣袖,他沉默了。
&esp;&esp;将酒坛安稳放下,他起身,就见床头蹲坐着一只大猫,正优雅地舔着爪子。
&esp;&esp;还有翻了一半的书,被镇纸压着。
&esp;&esp;
&esp;&esp;而在廊下看书的赵云惜,手在翻书,脑海中却在回忆着徐阶的生平。
&esp;&esp;徐阶,字子升,来自松江华亭,他是惊才绝艳探花郎,科举时一路飞升,做官却颇为波折,触怒权臣张璁,被设计外放。
&esp;&esp;如今朝中已不见张璁,而徐阶青云直上。深得夏言赏识,已有衣钵传言。
&esp;&esp;后来他确实很厉害,一路做到次辅、首辅,提拔了张居正。
&esp;&esp;赵云惜笑了笑,翻过一页书,心中颇为感怀。她合上书,正要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声响。
&esp;&esp;徐阶怀里抱着小肥猫,有些尴尬短促地笑了笑:“劳烦了。”
&esp;&esp;高拱正眯着眼睛晒太阳,听见上峰的声音,连忙起身,上前打水给他梳洗。
&esp;&esp;等都收拾好后,徐阶这才算神态从容起来。
&esp;&esp;张白圭和叶珣正在下棋,听到动静也连忙出房门来。
&esp;&esp;“喝点茶水。”张白圭连忙拿茶叶倒茶。
&esp;&esp;赵云惜合上手中书,正要起身离开,就听徐阶笑着道:“赵娘子不必回避,先前就说过,我师从聂豹,而你是林修然的义女,字恒我,可是?”
&esp;&esp;赵云惜听见恒我二字,恍惚了片刻。
&esp;&esp;“是。”她认真回。
&esp;&esp;就听徐阶温和一笑:“当初林师叔殉道,给我们每个人来信,说最不放心你,以后若你带白圭进京,让我们多加照拂。”
&esp;&esp;赵云惜满脸茫然。
&esp;&esp;她心念电转间才明白,国子监小食堂那么紧要的地方,仅问一问就能进去,原来不是她实力雄厚,而是势力雄厚。
&esp;&esp;裙带竟是我自己?
&esp;&esp;徐阶捋着长须,但笑不语。
&esp;&esp;见她消化得差不多了,这才又笑着道:“所以你也算是小师妹了。”
&esp;&esp;赵云惜:……
&esp;&esp;她有些不敢想,如今心学兴盛,朝中当权者多为心学门徒,她这辈分有亿点点高了。
&esp;&esp;“天色不早,我该告辞了。”徐阶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esp;&esp;等徐阶走了,赵云惜还沉浸在那声“小师妹”中无法自拔。
&esp;&esp;她泪盈于睫。
&esp;&esp;这老头死了还这么招人惦念。
&esp;&esp;可恶。
&esp;&esp;狠狠地一抹眼泪,她叹气:“明明还活着,怎么就死了。”
&esp;&esp;跟他妈做梦一样。
&esp;&esp;明明昨日还在对你笑,还满脸傲娇地说自己想吃炸鸡,却转眼成了黄土一堆。
&esp;&esp;人得活着,才有机会。
&esp;&esp;她和白圭都会好好活着。
&esp;&esp;张白圭递给她一盏热茶,叶珣立在她身侧,默默地陪着她。
&esp;&esp;真是年纪大了,竟然会怀念从前。
&esp;&esp;
&esp;&esp;张白圭没想到的是,再次被首辅夏言传召,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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