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徽识。
&esp;&esp;她心里沉了沉,文康公主过来干什么?
&esp;&esp;一个穿着绣暗云纹白衫的仆从撑着伞,将马车上的文康公主扶了下来。
&esp;&esp;她穿得很正式,佩绶悬珠,一身玄青色绣雉鸡九叠翟衣的公主朝服,
&esp;&esp;像是刚从朝会下来,未及更衣便直奔此地。
&esp;&esp;徐复祯直觉公主是来找她的。
&esp;&esp;果不其然,文康公主见了樟树下的徐复祯,半分意外也无,施施然上前,森然凝视着她。
&esp;&esp;对门廊下的灯笼照在公主的脸上。
&esp;&esp;她本就生得艳丽,又画了浓妆,可是此刻面色阴沉,昏黄烛光的照耀下,简直如玉面罗刹般来者不善。
&esp;&esp;不说换作旁人,便是几个月前的徐复祯见了,恐怕也要心生畏惧。
&esp;&esp;不过如今的徐复祯倒没了那么多畏首畏尾的顾忌。
&esp;&esp;她跟霍巡的事已经被秦萧知道了,再多一个公主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她也无求于公主。
&esp;&esp;再者,通过与公主的这几次接触,徐复祯对她已没有最初的那种敬畏了。
&esp;&esp;徐复祯撑着伞上前,朝着文康公主施了一礼。
&esp;&esp;她没等到霍巡,心下正郁闷,那礼数虽挑不出差错,可落在文康公主眼里分明有了一丝敷衍的意味——
&esp;&esp;她冷觑着徐复祯,一想到自己等会儿要说的话,阴沉的脸色里浮起几分快意:“看来徐姑娘没有等到情郎呢。”
&esp;&esp;她说话直白,徐复祯只作听不出文康公主话语里的讥讽,低眉垂目道:“这似乎与公主无关吧。”
&esp;&esp;“无关?”文康公主注意到她的戒备,冷笑道:“是与我无关。只不过看在你在歧州舒州给我挣下好名声的份上,不忍心见你受到霍巡的蒙骗,特意冒雨来告知一声。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欢迎?”
&esp;&esp;徐复祯狐疑地隔着雨幕望着她。
&esp;&esp;蒙骗?霍巡能蒙骗她什么?
&esp;&esp;文康公主嘴里向来吐不出什么象牙,她又要使什么坏招?
&esp;&esp;徐复祯心中戒备更甚,想起霍巡说过不要跟文康公主和周家走得太近。看来在刚下雨时她应该先回侯府去的。
&esp;&esp;文康公主自顾笑道:“他是我的裙下之臣,你不知道吗?原先他要与你厮混,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今日的大朝会,他把我给耍了,我忙前忙后为成王做了嫁衣!如今他跟成王拿着钦差的印信溜之大吉,我也没什么好帮他遮掩的了!”
&esp;&esp;徐复祯听到“裙下之臣”的时候脑子便“轰”地一声,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涌进了大脑,又凝结成像数千根针刺向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esp;&esp;背叛……这是她的心结所在,几乎成了重生一世的梦魇。
&esp;&esp;幸而她理智尚存,压制住了本能的栖惶:
&esp;&esp;霍巡那么矜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向公主自荐枕席?定然是文康公主在朝会上被他摆了一道,恼羞成怒之下故意跟她说这些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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