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场不同,但还是走上前拱手而礼:“介陵贤弟。”
&esp;&esp;霍巡抬眸看了他一眼,起身还礼道:“周公子。”
&esp;&esp;周遨在他身边坐下,微笑道:“贤弟不必客气。愚兄表字敏之,如今在枢密院任计议郎。贤弟若不弃,唤我表字即可。”
&esp;&esp;霍巡淡然道:“周计议有何贵干?”
&esp;&esp;周遨见他言辞礼到而疏离,分明是不想与周家有过多牵扯。然而却并不以为忤,又是笑道:“听说贤弟如今在成王府中任长史?”
&esp;&esp;霍巡不紧不慢地说道:“某才疏学浅,得蒙成王不弃,在王府谋个一枝之栖罢了。”
&esp;&esp;周遨心中冷笑。今日这样重要的朝议,来者皆是各司衙门的长官,若非深得成王倚重,又怎么会让他一个长史过来参加?
&esp;&esp;面上却笑道:“贤弟过谦了。如今成王殿下摄政,你我同朝为官,又有幼时情谊,更该互相帮衬。朝议之后,愚兄请贤弟到醉月楼小酌一杯如何?”
&esp;&esp;霍巡神色肃然:“昨夜先帝晏驾,宴饮之事恐怕不妥吧。”
&esp;&esp;周遨自知失言,又恼怒他这样油盐不进。
&esp;&esp;正冷了场,忽然见到徐复祯正伴着皇后走进政事堂。皇后打眼见到侄儿周遨,便朝着他走过来。
&esp;&esp;周遨与霍巡起身向皇后行了礼,徐复祯站在皇后身侧低垂着眉眼,只作看不见这二人。
&esp;&esp;皇后跟周遨闲叙了几句话,便领着徐复祯走向了主位。
&esp;&esp;此后周遨再与霍巡闲言,却觉得他心不在焉了许多。
&esp;&esp;周遨便识趣地结束了寒暄,回到自己的座席当中。
&esp;&esp;他暗暗地思忖方才的不对劲。
&esp;&esp;徐复祯进来的时候,虽然和霍巡全程没有交流,然而他作为风月场的高手,不难看出那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esp;&esp;若是彼此心下坦荡,怎么可能连对视都没有?他去醉月楼取乐,还要跟那个满面鸡皮的老鸨对视好几眼呢!
&esp;&esp;周遨又联想起进政事堂前的事,心中暗自纳闷:难道徐复祯方才在外头的失态是因霍巡而起?
&esp;&esp;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由兴奋起来:
&esp;&esp;他早就听说霍巡是成王手下的第一谋臣,若不是霍巡,成王倒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入主京师。
&esp;&esp;既然霍巡跟徐复祯之间有些不清不白的藕断丝连,而徐复祯又是皇后的人,那他何不借花献佛,使一招美人计,把霍巡拉拢进周家的帐下呢?
&esp;&esp;周遨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堂堂京城第一风流人物,做一桩媒简直是手到擒来。
&esp;&esp;第77章
&esp;&esp;卯正时分,朝议的官员已经到齐,按着品级各自落座。
&esp;&esp;睡眼惺忪的四皇子此刻坐在主位,左边是只有一面之缘的皇叔,右边是不冷不热的嫡母,而与他最为亲厚的徐女史此刻站在了皇后的身后。
&esp;&esp;彭相率先宣布了皇帝昨夜驾崩的消息,又让胡总管当众宣读了皇帝的遗诏和密诏。
&esp;&esp;众位官员虽则震惊,却也知道这是几位重臣议定好的结果,便各怀心思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esp;&esp;紧接着由礼部尚书和钦天监正主持着草拟了一份盛安帝的丧仪章程:
&esp;&esp;按制大行皇帝须设灵堂祭奠二十七日,再在宫中停灵三到六个月。
&esp;&esp;然而新掌权的成王和皇后却难得地达成一致,都心照不宣地决定早日让盛安帝的棺椁葬入地宫。
&esp;&esp;因此,由钦天监拟了吉日,皇帝的棺椁在宫中祭奠二十七日后,再停灵三个月则发引出殡,于六月二十正式下葬。
&esp;&esp;盛安帝的灵堂设在奉灵殿。
&esp;&esp;停灵的第一个夜晚,应由储君彻夜在奉灵殿守灵。
&esp;&esp;四皇子年幼,徐复祯便陪着他一同到殿内守灵。
&esp;&esp;奉灵殿大而空阔,雕花梁木上挂着飘扬的白幡,殿内四角立着一人高的白烛,上头跳跃着黄蒙蒙的光亮。
&esp;&esp;皇帝的梓宫便高置于灵台之上,朱漆龙纹雕花彩绘的梓宫横陈在的大殿内,交缠着白的幡布、黄的烛光、黑的檐柱,透出一种华丽的诡异。
&esp;&esp;盛安帝驾崩了,成王和他手下的官员肯定很高兴,皇后和周家手下的官员肯定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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