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动,我们就在成王之前把这桩旧案重审,把人心收入囊中。”
&esp;&esp;周太后喜不自胜:“还是你想的周全。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esp;&esp;周诤仍在思索,此刻豁然开朗:
&esp;&esp;名声、人心,有什么用?他周家还是外戚,说来比成王还不如。实打实的利益才是真的,给成王起用了霍巡,就是会损害周家的利益。
&esp;&esp;见太后拍了板,周诤忍不住道:“娘娘,这对吗?我们先前千方百计卡他入朝,现在又鞍前马后帮他平反?”
&esp;&esp;周太后坐上这个位子,也不是从前那个耳根子软的皇后了,她伸手遥遥往乾清宫一指,肃然道:“父亲,当初复祯要哀家过继四皇子到名下,你也是反对。你看看现在如何了?”
&esp;&esp;周诤闭了嘴。时至今日,他还是没想明白徐复祯怎么就把太后推上了垂帘听政这个位子上。
&esp;&esp;虽说他不信神佛,没有周太后那么好糊弄,可还是不得不承认,徐复祯确实有些未卜先知的本事。
&esp;&esp;周诤思前想后,终于首肯了徐复祯的建议。
&esp;&esp;送走周诤,徐复祯却转头去了政事堂值房。
&esp;&esp;彭相果然在值房里头,见到徐复祯,他有些意外:“徐尚宫,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esp;&esp;徐复祯遣退了值房的书吏,这才开口道:“孟令史的事,相爷知道吗?”
&esp;&esp;彭相谨慎地说道:“枢密使应该已经跟太后娘娘说了吧?”
&esp;&esp;徐复祯:“相爷是什么看法呢?”
&esp;&esp;彭相圆滑地说道:“自然是恭奉太后的意见。”
&esp;&esp;徐复祯却严肃起来:“相爷身为百官之首,不以皇上为先,怎么反而对太后曲意逢迎?”
&esp;&esp;彭相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是太后的人吗,怎么过来跟他说这些话?该不会是周家对他的试探吧?
&esp;&esp;于是慢吞吞道:“太后的意见,自然就是皇上的意见。怎么能叫曲意逢迎呢?”
&esp;&esp;徐复祯幽幽道:“皇上年幼,身边的亲长一个为争权,一个为谋利。本以为相爷是可托孤之人,原来
&esp;&esp;也是明哲保身之辈。罢了,就当我没来。”
&esp;&esp;说罢起身要走。
&esp;&esp;“慢着。”彭相出声挽留。
&esp;&esp;她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夹在成王和周家之间,他除了明哲保身还能干嘛?
&esp;&esp;可是徐复祯这番没头没尾的话,又平白叫他生出了点希望,毕竟,先帝的密诏就是她拿出来的。
&esp;&esp;徐复祯果然又重新坐了回去,朝着彭相道:“当初先帝修道,有感于今日局面,所以写了密诏交给我。还嘱咐我:彭相刚直勤勉、克己奉公,是可以托付幼主之人。”
&esp;&esp;这可是他从未听过的秘辛,彭相有些飘飘然,更多的是惊疑不定:“你不是太后、周家的人吗?怎么来跟我说这些话?”
&esp;&esp;徐复祯道:“我又不姓周。我蒙先帝之托,自然是是皇上的人。如今皇上年幼,前有虎视眈眈的成王,后有一手遮天的周家。在这等虎狼环伺的局面之下,相爷,你是要名垂青史的托孤名相呀!”
&esp;&esp;彭相身居高位,这样的吹捧听过不知凡几,是以并不觉得夸张,反而觉得分外贴切。
&esp;&esp;何况徐复祯说得有道理,他倒是一直没注意这不起眼的小皇帝。如今看来,破局之法就是紧紧抓住小皇帝,那成王和周家,未必就能动摇了他。
&esp;&esp;他虽意动,面上却不显,只打量着徐复祯,探究地说道:“你是姓徐……”
&esp;&esp;“我是平贞朝的中书侍郎徐骞的孙女。”
&esp;&esp;“哦!”彭相恍然大悟。
&esp;&esp;他与徐骞是同一年的进士,徐骞封中书侍郎的时候,他还在翰林院混日子。
&esp;&esp;如今他已经当上了宰相,可那徐骞至死也只是个中书侍郎。可见人还是要活得长。
&esp;&esp;彭相不由微微露出得意之态,对徐复祯也和颜悦色了起来:“当年我与徐兄同在翰林院,你该唤我一声世翁。你倒没有辱没门庭,果然是青出于蓝。”
&esp;&esp;徐复祯也笑了笑,道:“相爷谬赞。清流文臣的庭训,自该忠君忧国,不得弄权专擅,祯儿一刻也不敢忘。”
&esp;&esp;彭相捋须道:“对,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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