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事一桩，姨娘不必放在心上。”季安澜看着她，“要不我陪姨娘到屋里坐坐？”
&esp;&esp;田姨娘下意识就拒绝，“我病重多日，屋里都是药味，自己都不愿多呆，大姑娘还是别进去了，别沾了病气。”
&esp;&esp;“我倒不怕。是有几句话要问田姨娘，若站在这院中，怕冻着姨娘。”
&esp;&esp;“我病了多日，平时也不管事，大姑娘若要问什么不若去找婉婷？她常念叨大姑娘的好，想着和大姑娘多亲近一番。”
&esp;&esp;季安澜就看着她，这田姨娘是多怕她张口，才连话都不想跟她说？
&esp;&esp;笑了笑，“我问的话，只怕婉婷却是不知的。”
&esp;&esp;见她不愿进屋，也不强求，侧身看着这梅树上的梅枝，夸了一句这花开得好，引得田姨娘跟着夸了一句，说这梅树她平时如何照顾，如何养得好。
&esp;&esp;见她没再崩着，季安澜转了话头，忽然问她：“田姨娘可是才借了牛有福一千五百两？不知银钱可还凑手？要不要我贴补姨娘一些？”
&esp;&esp;田姨娘正拉过一枝梅枝到鼻下，正要嗅，听得这话，那梅枝一下子就被她掐断了。
&esp;&esp;目光惊恐地看向季安澜，“大姑娘？”
&esp;&esp;大姑娘为何会知道牛有福？还知道牛有福来找她要了银子？
&esp;&esp;“这些年我母亲不在，姨娘一个人照顾二弟和四妹辛苦了。才攒了些好东西，如何能变卖去接济他人。一千五百两可不少。下回若需要银子，可以跟我说一声。”
&esp;&esp;田姨娘这会一点侥幸都没有了。
&esp;&esp;大姑娘不仅知道牛有福，还知道她典当了东西换银子，还知道是一千五百两！
&esp;&esp;“姑娘见着牛有福了？”姑娘知道牛有福是什么人？
&esp;&esp;不能吧，姑娘那会还小，怎么会认识牛有福的？
&esp;&esp;“要在这里说吗？我倒是穿得多，就怕姨娘才病好，受不住寒气。”
&esp;&esp;田姨娘愣愣地转身进屋，听得身后脚步声，知道大姑娘就跟在后面，一颗心砰砰跳，六神已失了主。
&esp;&esp;二人坐定。
&esp;&esp;“大姑娘……”千头万绪，田姨娘不知从哪理起，也不知从何处问起。
&esp;&esp;大姑娘见着牛有福了！
&esp;&esp;是牛有福去见大姑娘了，还是大姑娘抓到他什么把柄了？牛有福有没有跟姑娘说那些？
&esp;&esp;田姨娘如坐针毡。
&esp;&esp;季安澜这会更确定了。这田姨娘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到牛有福手里了，而且还是什么要命的事。不然她不会拿全部身家给牛有福。
&esp;&esp;“牛有福都跟我说了。”季安澜边说边盯着她的眼睛。
&esp;&esp;田姨娘差点跳了起来，牛有福都说了！
&esp;&esp;他都说了！
&esp;&esp;他怎么能说！他是想害死谁！
&esp;&esp;他要银子，自己也给他了，他还想做什么！他光棍，烂命一条，可自己不是！
&esp;&esp;自己还有平儿婉儿，好容易才把他们养大，还未看到他们成家立业，她好日子还没过够。
&esp;&esp;田姨娘很慌。六神无主。季安澜看出来了，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esp;&esp;田姨娘的确很慌，想转身逃离这里。可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
&esp;&esp;不会，牛有福不会说的。
&esp;&esp;这种要命的事，他怎么会说。他拿了银子，拿了一次，必是还想拿第二次，他不会说的。他如今也是一家老小。大姑娘要诈自己。
&esp;&esp;田姨娘强迫自己镇静了下来。
&esp;&esp;“他说了向我借银子的事了吗？”
&esp;&esp;田姨娘说完面露恳求，“大姑娘，求你别把这事跟老夫人和世子说。我典卖的东西也不是府里的，是这些年我自己存下的。”
&esp;&esp;若落了个变卖府中财产的罪名，她不死也要送去家庙。
&esp;&esp;“典当的单据我可以拿给大姑娘看，我并没有典卖府中财物……他是玉蕊的兄长，当年我和玉蕊都是夫人的陪房……”
&esp;&esp;田姨娘说起从小陪伴季安澜弹母亲的往事，说她母亲如何看重她和玉蕊……
&esp;&esp;“玉蕊兄妹俩和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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